而在大殿后面,假松赞纲吉引领着埼玉来到一处僻静的厅堂。
这厅堂陈设朴素雅致,正面一排个大窗户,都开着。
厅内已排开一桌宴席,摆了各种小吃果品,还有暖在盆中的酒壶。厅里几个侍从,都是和门口那两个卫兵一般的打扮,并且虎背熊腰,倒不像是仆役或者侍从。
埼玉心大。这落在谁眼里一看便知主人家不怀好意的布置,在他眼里却觉得再正常不过。
假松赞纲吉引琦玉坐到次席。
埼玉坐下后,假松赞纲吉对埼玉说道:“小王笃信佛法,那日在大殿便想向法师请教,可惜因事错过了。这个小厅是小王专门为法师准备的,为的是不被打扰的聆听法师的佛音。饮食粗浅,不比东土上国天朝。请法师多多包涵。法师爱吃什么,随便吩咐宫人去做来。”
看着一桌的素菜,琦玉怀念起了打折的牛肉。
“有肉吗?”
“啊?!”
假松赞纲吉“啊”地叫出了一声。
他怎么也没想到,埼玉竟然要吃肉。
“原来这是一个花和尚。”假松赞纲吉如此想道。
于是这位假国王心里对琦玉的评价,又低了一层。
内心虽然不屑,但假松赞纲吉老于世故。他脸上没有一点表露,仍然带着笑道:“法师果然与众不同。来人啊,就按法师说的,让御膳房将山珍海味端上来。”
“是,陛下。”
宦官跑了出去吩咐。
假松赞纲吉又拿起一壶酒。
“法师,既然你不戒荤,那么想来酒也是不戒的了吧。来,我先饮为敬!”
假松赞纲吉拿起酒杯,一仰头就干了。
“嗯,只能喝素酒。”埼玉说道。
说完,埼玉要将手中的拨浪鼓塞到松赞纲吉怀中的小王子手中。
那小娃子当然也是浮屠法王的障眼法,假松赞纲吉赶忙避过。
这时,埼玉有些疑惑了。
假松赞纲吉眼珠子一转,扯开话题道:
“法师爱和素酒,就喝素酒,就喝素酒。”
说完,假松赞纲吉往门外喊了一声“上素酒”。然后拿起了筷子,夹起了一片菜。
“法师,酒马上就到。您先吃一点东西吧。”
“我先不吃。”琦玉摇头。
他还是希望等肉菜上来再吃。现在吃了素菜,待会就吃不了更多肉了。
假松赞纲吉心虚了。
他误以为琦玉是察觉菜里有毒,于是自己夹起吃了一口,以示清白。
“法师,你现在可以放心动筷了吧。”
“我没有什么不放心啊。”琦玉天真地说道。
他就是不动筷子。
遇到这么个不知是油盐不进的和尚,假松赞纲吉感到一阵焦躁。
他望了一眼门外,猜测自己的师父已经在外面动手了。
于是假松赞纲吉起立说:“菜酒怎么来的这么慢,我再着人去催促。法师稍坐,小王出去,很快就回来。”
说完,假松赞纲吉一步跨出了厅房。
才一出厅房,他便和拿着酒急急忙忙回来的宦官差点撞在了一起。
“怎么这么慢?”假松赞纲吉斥道。
“陛下,酒,酒。”那宦官不敢解释,忙把酒举起递到松赞纲吉面前。
假松赞纲吉接过酒。
“里面都加了什么?”
“鹤顶红、砒霜、板蓝根、还有三七。”
假松赞纲吉满意地点点头。
提着酒壶回到厅房内,假松赞纲吉给琦玉满满地倒上了一杯。
“法师,请。”
这一次,埼玉没有推辞了。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倒,倒,倒。”假松赞纲吉在心中默念道。
可他一连默念了二十二个“倒”字,埼玉仍然没有倒下。
误以为是毒性不够的假松赞纲吉又接连劝埼玉饮了三杯,埼玉每次都是一饮而尽,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该死的!
假松赞纲吉恶狠狠地瞪了躲在门外的宦官一眼。
看你办的好事!
那宦官额头和后背满是汗水了。
“菜还没来吗?”
这时,埼玉又问了句他心心念念的荤菜什么时候到。
渐渐失去耐心的假松赞纲吉决定文的不行来武的。
“我再去催催。”
说完,他站了起来,并又向身后的两位侍从也吩咐了一句:“好好招呼法师!”
然后匆匆出门。
侍从悄悄的从衣袖中抽出一根手臂粗的双花红棍。
刚才那句“好好招呼法师”便是一句暗号,当假松赞纲吉说出时,便是他们出手的时候到了。
两名侍从悄悄的挪步接近埼玉,尽量不发出声音。当来到埼玉的身后时,他们猛地将握着红棍的手挥到身后,然后砸向琦埼玉的后脑勺和后颈。
这都是人最脆弱的地方。被砸中后,许多人甚至连哼一声都来不及,便晕了过去。一些运气差的,甚至直接去见了阎王。
接连响起两声闷响。埼玉的的脑袋安然无恙,红棍却断为两节。
埼玉的双手朝后探出,一把抓在了偷袭着的裆部。
虽然用力不大,却将那二人抓的怀疑自己要蛋蛋的忧伤了。
而这时,眼见偷袭失手的假松赞纲吉连滚带爬的逃出了厅堂,并把门带上。
就在琦玉抓起两名侍从的蛋蛋的同一刻,窗外出现成排的人影。
当假松赞纲吉逃至门外并关上门,每面窗户都朝内打了开来。
然后,机簧弹动声。
还有,破风声。
一整团的黑影,快似疾风,穿窗而入!
黑影映在那两侍从的眼瞳中,有如一阵黑色的死亡之雨。
这时候,他们充满了对死亡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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