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朗薄唇动了动,似乎想些什么,但还是没能出口。
秦寅把醒酒汤端在嘴边,喝了一口,皱着眉,然后对钟朗:“好了,你回去吧,今你也累了,好好休息,接下来和常海的合作,还需要你来在中调和。”
钟朗点头,转身离开。
他想到秦寅口中的调和二字,心下一惊。
秦寅看着他背影,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回到别墅,钟朗走进客厅,佣人看到他回来,恭敬的称呼:“钟先生。”
钟朗随意的点头,随后坐在了沙发上。
他想起今晚秦寅的问话,难怪今他会允许自己留在饭局上,原来是在试探自己。
那句话果然没错,伴君如伴虎,虽然秦寅不是君,但比君还要厉害。
那可是一言不合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人弄死的人物。
陆行止,大概就是其中之一。
这世间,最不值钱的,就是情义。
想起秦寅类似告诫自己的话,钟朗走上楼,洗完澡,手机震动不停,他看到来电显示,是个陌生号码。
本来不想接,但是直觉却告诉他,必须要接。
于是他接起,那头传来了女人娇软的声线:“是钟朗吗?”
他几乎一下子就听出,那是江晚霁的声音。
半晌,他:“是。”
“还记得我是谁吗?”
江晚霁等了几秒没听到他的回答,便自顾自的:“今晚我们刚刚见过,钟先生这么快就把我忘了啊?真是令人难过。”
她故作撒娇,像是在和情洒情,钟朗深吸了一口气,才:“我记得的,江姐,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江晚霁弯唇笑起来:“我就喜欢钟先生这样的爽快人。”
“怎么样,秦寅回去肯定问了你我的关系了吧。”
钟朗不知她是如何得知的,难道是猜测,亦或是
“我们有什么关系?”
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反问她。
这下,江晚霁算是彻底明白了,秦寅果然知道了钟朗曾和她有些渊源的事情了,那这次合作,看来是注定无法成了。
若想成,常海必须让利。
江晚霁不禁在心底骂秦寅这个老头子。
果然奸诈且无耻。
“我们当然是救命恩人和被救者的关系了,还能有什么关系?”
江晚霁笑着,钟朗听到她拉长的语调,几乎能想象出她风情万种的妩媚模样,他:“江姐放心,救命之恩钟某不敢忘。”
“不敢忘就好。”
“很晚了,挂了。”
完,那边就传来了“嘟嘟”的忙音,钟朗无奈失笑,她还是和以前一样,做事雷厉风行,但却莫名可爱。
这边江晚霁挂断羚话,脸色难看。
芸儿站在一旁,冷静的开口:“大姐,既然秦寅不仁,那我们也没必要遮遮掩掩。”
“从前他在陆氏做的那些破事,是时候让他想起来了。”
江晚霁却:“暂时先别动,看他要如何。”
“我就知道,他肯定会查我,但没想到他居然查的这么彻底,连我在多年前救过钟朗的事情也查到了。”
芸儿蹙眉:“我们身边不干净。”
江晚霁却有一种直觉:“我想,这件事,并不是我身边人,而有可能是王凌霏。”
“王凌霏和秦寅?”
芸儿疑惑的看着江晚霁,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是不可能。
王凌霏恨江晚霁和黎挽心入骨,为了让江晚霁在董事会失去威信,不惜铤而走险,和秦寅合作,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先按兵不动,等着秦寅出手。”
“好。”
不出所料,秦寅在港口看着那批被运送回来的瓷器时,本来应该是直接签收的,谁知他却中途改变主意,要再验一遍。
江晚霁虽然嘴上带着笑,但内心里早已阴沉一片。
“江总,您来看。”
秦寅朝江晚霁笑,示意她走过来。
江晚霁踩着高跟鞋走过去,清楚的看到了藏在瓷器下的一袋袋白色粉末。
彻骨的寒意从脚底迅速传遍了全身。
“这可是江董给我的诚意,既然江总是代表江董来的,应该也知道我要的是什么吧?”
他似笑非笑的。
江晚霁将眼底的情绪掩去,噙着得体的微笑:“您的对,江董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
“既然如此,那我就放心了。”
完,秦寅示意工人们把这些瓷器搬到车上,然后越仓库中去。
“这次我十分满意,江总,晚上一起吃个饭吧。”
“好。”
秦寅得意的笑着上车,和江晚霁道别,而只有江晚霁知道,自己手心里全是汗。
等到秦寅的车彻底消失在眼前时,江晚霁拿出手机,打开了拨号界面,才忽然顿住。
她给谁打?
给江民宏打吗?
别搞笑了,这就是江民宏和秦寅合起来算计她的计谋。
难道给严景尧吗?
不行,他现在自顾不暇,连家门都出不了。
镇定,镇定。
江晚霁心中默念了几句后才缓缓的看着前方,她深吸了一口气,将手机放下。
“走吧,回酒店。”
“是,大姐。”
她没注意到的是,身后有一束目光一直紧紧的追随着她,将她刚刚的动作都收入眼底。
芸儿在房间内终于等到了江晚霁。
这是她第一次看到江晚霁这么失态。
芸儿握住她的手,才发觉如此冰凉:“晚晚,你没事吧?”
她急忙让江晚霁坐下,给她倒了一杯热水,让她放在手心暖和着。
江晚霁看着芸儿,一字一句的:“我看到了。”
“什么?”
江晚霁用眼神示意芸儿,芸儿几乎一下子就明白了,她还算镇定,紧紧的握着江晚霁的手:“没事的,晚晚,没事的。”
“他算计我,他想让我永远都无法站起来,无法和他争常海”
“他明知道还让我来”
江晚霁手中的杯子忽然被摔在地板上,四分五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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