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衔苦笑了一下，蹲下去捡地上的碎片，眉宇间氤氲着一股阴沉的委屈，他将碎片一片片捡起，声音透着一股低沉，“爷爷这是做什么，我不是把她带回来了么？”

他不服气，霍老敲了敲拐杖，将身体扭转过来，“你若是把我放在眼里，你在找到她的那一刻就不会将她藏起来。”

“爷爷，您就是偏心，”萧衔将手里的碎片随手扔进墙角的垃圾桶，拍拍手掌，笑道：“她欠我那么多，我就不该给她一点教训？”

霍老实在不想跟他说话。

小时候的萧衔虽然顽劣，但本性善良，跟萧家那老头完全不一样，没想到萧家的事情发生以后，他整个人都变了。

暴躁极端且不理智。

刚到霍家的时候还听他的话，这两年他唠叨的多了，索性不听离得远远的，随着翅膀长硬，心里的仇恨也跟着熬成了硬糖，一嚼起来都是苦的。

霍远明说的对，他心里难，又无能为力，只能折磨自己。

“灭家之仇，不共戴天，”看他不说话，萧衔掐掐指尖又冷笑起来，“我怎么对她都是应该的。”

“你这是强词夺理！”

霍老被气个半死，他弯腰坐在皮椅上，肚子一鼓一鼓的，感觉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大脑供氧不足，头有点昏昏的，他差点要被气死了，养霍钧霆那么多年都没有带一个萧衔让人头疼。

“你打小就在国外长大，也许是被保护的太好了，所以不曾了解你外公是什么人，他曾做过什么事，但是我要提醒你，抛开各种身份不谈，作为一个人，一个有是非观念的人来说，翘翘配合警方卧底萧家那是为民除害，这事做的没错，她只是做了一个公民应有的义务！

论公义，我支持她。

你的恨你的怨，站在私人角度上来说，我都能理解，可你为泄私怨打压顾家将她关起来你又能得到什么？你的母亲能回来吗？你的外公能回来吗？”

“呵，您还不承认，”萧衔轻笑，眉宇间透着泄着一股轻蔑，“事情不发生在您的身上您怎么能理解我受的苦？什么公义，什么道理是要将整个萧家都毁灭的？这难道还是两百年前的封建王朝，一人做错全族遭殃？

唐翘她为了公义就是对的，那么多人那么多无辜的家庭受到事情的波及，她就一点罪都没有嘛？爷爷，您看清楚，明明我才是受害者！”

“你冷静点！”

一提到唐翘的事他就炸，像个火药桶，控制不住。

霍老看着他，拧着眉头，唉声叹气。

“萧衔，我知道你心里苦，但是你别忘了你现在是谁！顶着钧霆的名字一天，我就不能允许你做错事！”

萧衔勾了勾唇，面色冰冷，“我做错了什么？”

见他死不认错的模样，霍老的脸色变得愈发难看，他闭了闭眼，隐忍了一会才慢慢开口，“翘翘这事先不提了，就拿前段时间来说，有人告诉我，青未服饰的林一鸣跳楼了，可有此事？”

林一鸣？青末公司的烂赌太子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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