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深情似流水,一朝还比一朝淡,全是假的…是柳承言设计将她引入雄峰岭,甚至连昏迷都是他做的,为什么要这样做?她微微仰起头,玉珠在干涸的眼中打转。
尽管事实已经摆在眼前,她居然固执地想要亲口听柳承言解释,因为她找不到柳承言这样做的理由,更因为她害怕…害怕两人又像当初同程凌那样,因为误会在茫茫人海中走散了彼此。
她此时才体会到丹雀儿是怀揣着怎样的心情放弃自己,只是她尚且还能抱着些希望,那丹雀儿呢?若这一切真的是柳承言所为,不过是善恶到头终有报,将当日她强加在丹雀儿身上的东西一并还了回来。
昏暗的房间内不辨时间,在她的印象中仿佛已经过了很久,少妇端着一碗米饭递在面前,戒备着坐在不远处的草墩上:“用些饭吧,我听他们说,等阳城押送的囚犯路过这里,就用你去交换,要不了多久你就可以回去了。”
冷汗出了一身,打湿原本单薄的衣衫冰凉刺骨,裴文熙躺在散发着恶臭的潮湿稻草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妇人瞧着她没有说话的意思,继续道:“这阵子外面动荡,还不如山里安全,几日前碧月潭回来的人还在说,那里好像打过仗,全是尸体…”
紧闭的双眼猛地睁开,裴文熙的脸色可以称得上是恐怖,身子没能站稳就直接扑到了妇人身上:“碧月谭全是尸体?怎么会全是尸体?孟朗将军不是胜了吗?”
这猝不及防的一扑,两人都摔在了地上,少妇面色慌张的推开她,碰到带血的伤口,手上也染了一些血迹:“我哪里知道…只是听闻双方惨重,没见人活着从碧月谭走出来。”边说边往门外走去。
怎么会双方惨重?一切都是按照计划,究竟是什么地方出现了纰漏,那么阿召呢?孟朗呢?她都不敢细想,此时恨不能立刻插上翅膀去瞧瞧究竟如何。
模糊的战况就像燃烧的烈焰烤得她坐立难安,双手死死拽住少妇挣扎的胳膊,明知希望渺茫:“夫人,你能不能帮我,帮我离开这里,碧月谭中也有我的将领,我要立刻前往碧月谭。”
少妇神色巨变,拿起锁匙着急忙慌就往外跑。
“对不住了…”裴文熙瞄准时机使出全部力气将她劈晕,缓缓放在地上,身子躲在屋内小心探出脑袋。
外面天色大亮,四周垫起厚厚积雪,竟然没有一个人值守。
随手捡了一根粗壮的枝干,支撑着自己往偏僻的路径下山,围场遇刺的场景记忆犹新,她也是这样撑着身子去找草药,若山匪说的都是真的,那今时今日...不过是她作茧自缚罢了。
前方大汉嘻嘻哈哈的粗鲁说笑声越来越近,裴文熙侧身躲在白雪皑皑的大树之后,屏住呼吸不让人察觉自己的动向。
难怪没有人守着,这一路下来重重关卡,即便是能逃出关押的房间,也很难不被巡逻的山匪发现。
待人群走过,左脚微微一抬积雪踏空,小腿酸软无力径直摔倒在地上,沿着斜坡一路滚了下去。
几个人听见响动立马回头,原是屋里的人跑了,连忙大声呼喊追赶,猛地一声巨响,腰肢撞上一颗大树,身子终于停了下来,闭眼前一群人正朝着她的方向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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