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是我。”她有听到女人的抽噎。
抽噎声再听到齐小瞒说话的下一秒收了下来,女人深吸了一鼻涕,用胳膊顺势擦了擦眼睛才抬起头看向齐小瞒,她忽然发现齐小瞒已经这么大了,有了青春少女的成熟。可齐小瞒看到女人血红的双眼,衣袖上全是泪水,心里揪了一下,她发现颜妆下的女人和以前一样沧桑。
女人没忍住抽泣了几声,走向齐小瞒,泪水模糊下的脸庞越来越清晰,齐小瞒也红透了眼睛,再叫了一声“妈”之后,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女人抱过齐小瞒,这具身体自己已有五六年没有抱过了。
“小瞒啊!!”
两个人互相依偎着,有太多的辛酸和想念了。
夜里有多安静,流泪的人又有多有伤心与情绪。
——我们从什么时候开始学会向别人关闭自己,又放出了另一个自己,把委屈咽在肚子里,用手指摆弄着嘴角,露出一种违心的笑。白天向别人展示另一个自己,让别人看看自己有多开心,有多舒服,到了夜晚,又将一天的伤心与难过讲给自己听,让自己来替自己承受,还笑着说:我没事。我们学会了强颜欢笑,却忘了我们本有的笑。
齐小瞒是,女人是,顾思风也是,看着屏幕的你也是。
顾思风那天下午并没有回家,他跑去了父母的墓地,全程是跑的,没有间歇。墓碑上面铺了厚厚几层灰,那两张脸永远停留在照片上那个时候,没有变老,顾思风坐在碑下,他看着墓地里带着思念来看自己亲人的人,有时他们并不是放不下,只是会在某个时候忽然想起还有这个人,忽然想起关于这个人的回忆,忽然好想好想这个人。很多时候顾思风都认为自己也应该躺在那片血泊里,让血的冰冷透过肌肤,一点一点漫延,知道痛觉慢慢消失,视线也越来越模糊,意识越来越薄弱,亲人的呼喊声越来越淡,最后痛觉消失,视线留下黑色,意识不在,听不见声音。
这样就真的可以消失了。
这样就真的死去了。
电梯上的数字跳动着,最终停在了十一层,顾思风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还是一样脏,他拐了一个角落,看了看瓷砖上的自己,长舒一口气,抹了抹眼睛,才推开了门,房间的格局还算完美。顾思风换了拖鞋,一个声音从厨房传来
“回来了?思风?”
顾思风本以为顾媛媛今天不会在家,偷偷看向厨房,还好,顾媛媛没有出来,赶紧回了一句“嗯,回来了。”
如果顾媛媛看到自己身上的灰尘,绝对会骂他,他倒不是怕被骂,而是怕姐姐生气的样子,那像极了妈妈,他更担心的是不能让姐姐知道自己去了爸爸妈妈的墓地。
“回来了,就把碗筷拿客厅去,今天有你爱吃的拔丝鱼。”
顾思风跑向自己的房间“嗯,好,两分钟就来。”
锁上门,打开衣柜随便拿了套衣服,换上,照照镜子,整理了一下头发,好了,就这样,两分钟还绰绰有余。
顾思风靠在厨房门边,歪着脑袋,嚼着口香糖,
“哎,老姐,你今天怎么没在医院?”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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