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的行人稀少,三个人忘我一般打闹着,而在另一边一个身影看着她们,路灯下的那个身影看起来有些消瘦。
这一次换作齐小瞒将姜谣送到楼下,为了弥补自己的错误,齐小瞒和姜谣约好每个周五夜晚都去喝一碗赵姨家的八宝粥。约定就是这么简单,守约就是另一回事了。
朱天天坐了辆出租车回去了,只剩下齐小瞒一个人在路上走着,晚风虽然刺骨,但她并没有感到冷。她知道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像今晚这样开心了。
齐小瞒一路蹦跶地回到家,女人也做好了饭再等着她。
齐小瞒摸了摸肚子“妈,来,吃饭吧。”她将在艺术院的事都讲给女人听,这一幕就和姜谣一样,女人的脸上也多了一些笑容,这才是齐小瞒想要看到的。
女人看着对面停不下嘴的齐小瞒,她想着往后的日日夜夜都像这样多好,哪怕自己老了,腿脚不灵活了,还能有她在自己身边絮絮叨叨。
晚饭过后,女人开始收拾碗筷,齐小瞒推开窗户,她想看看邻楼的那一层,只是夜色太暗,只能借助小巷的微弱灯光勉强看清一楼,她在心里默默数着数,大概那个方向就是三楼,她只是看看什么也没想。
只试到肚皮被撑得膨痛以及大脑深处的一丝恻隐,这一晚她又梦见了千屈,梦见三楼的灯光亮着,她看到一个人的身影再走动着,这一次,她成功地跑下了楼梯并站到三楼那间屋的门口,她喘了几口气,敲了几下门,没人回应,她又敲了几下门,门自己开了。
从外面看向里面,没有灯光,漆黑的像个地狱,她还是走了进去,叫了几声千屈,依旧无人回应,视线太过黑暗,她不得不停下了脚步,随之楼道传来一阵有人上楼的脚步声,齐小瞒立即转身,追上楼,她站在楼顶,就在这时,起了大雾,白雾的尽头隐约能看到一个身影,很淡很淡,随时都要消失一样,齐小瞒的脑海里忽然想到了电影院的那个场景,也是这样,要消失一般,她边向前走着边喊着千屈,一步一步走着,一声一声喊着,可惜还是没有回应。黑影忽然转过身,齐小瞒开始奔向黑影,快接近到那个黑影,快要抱住他的时候,去感到身体失重。
她坠下了楼,也醒了。
汗水夹杂着泪水浸湿了大半个枕头,齐小瞒坐起看了一眼闹钟,已经接近八点了,拍了一下闹钟,坏了。
齐小瞒拨弄拨弄自己的头发,推开了卧室的门,还是和往常一样,她把空无一人的客厅交给了习惯,桌子上仍旧放着一张纸条,至于上面写了什么,她也可想而知。重复着以往的双休,吃过早饭,便抱起一本书,沉浸在作者的故事里,然而自己还是不知觉地被牵引进尤新的梦里,那种高空坠落带给心脏的负荷真的几乎要让心跳停止。
齐小瞒冲下了楼,抬头望去,原来三楼这么高。她想赌一次运气,很正常她赌输了,生了锈的门锁给了她暗示——那个人怎么可能会回来过呢?
凝神站在楼梯间,她想起了昨晚的梦,她带着迟疑缓慢地走向楼顶。
还是锈与锈之间的摩擦声,像极了一把刀刺进心脏还带着搅了搅。光线照在齐小瞒的脸上,有一些什么正泛着光,齐小瞒看到楼顶散落的卡片与信封,她捡起最近的一张卡片,被雨水淋湿又晒干的褶皱似乎轻轻一捏,它就会支离破碎,齐小瞒看着卡片上的内容,即使有些字已经模糊不清了,但大致内容还是一目了然。
她将卡片小心拿好,又捡起一张,拿好;捡起一张,拿好;捡起一张……
眼睛扫视内容的速度越来越近,连同眼泪也开始流下。终于,她拾完了所有的卡片与信封,手上拿着最后一张卡片,却读的很难很难,目光停滞在上面的一行一字,她将所有的卡片与信封都抱在怀里,就像抱住了千屈的回忆。
——我想知道你的整片记忆,像电影院里一样播放出一个又一个的片段,最后停留在你的记忆里,坐在记忆里荡着秋千,任由秋风扬起我的长发,我还是喜欢这里。
齐小瞒小心翼翼地将所有的东西装在一个盒子里,上面标签写着“那些关于你”。她想知道他还好不好?已经这么久没见了,如果下次相遇,希望他会对她说“嘿,好久不见,想我了没?”
如果齐小瞒没有来到楼顶,没有看到那一张张卡片上关于她的情话和关于他的记忆都只会停止在“没事没事,就破了一块皮。”现在她知道了,千屈是喜欢她的,是在乎她的,他没有无理由地直接走掉,更没有想过要离开她,只是你还要多久才可以回来呢。
盒子就放在衣柜顶端,再没有打开过。日子也一天天重复着,齐小瞒每天都揣着明天就能见到千屈的心情过着每一天,课程表演也越来越逼近,期间顾思风找过齐小瞒,但齐小瞒只是回答了学术上的问题,其他的她都没有回答。校园里的人流也少了,不是因为人少了,而是西北风在一夜间袭来,冬季也随之来临。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