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认为摸你的底很难吗?”
“那么顾总又怎么会认为我就一定会将项链给你呢?”
生意场上精于算计的他,步步为营。可这件事并不是精于算计就能行的。
他露出一抹幽森的笑意,漆黑的眸中渐渐变得深邃。
“南氏不可能和PD合作,就单单项链来说,我与裴凛熠,我想,你更愿意将项链给我。”
毕竟顾氏和南氏是两家亲密无间的公司,他又是曾经帮助过她的人。而裴凛熠不过是个压根挨不着边的陌生人。
“顾总怎么就敢肯定我一定会拿出项链?”
他深邃的目光骤然间收紧,一丝转瞬即逝的担忧晃进她的眼,令她瞬间以为是错觉。
“直觉。”
他知道宋荃和她母亲的事,以她的性格,她必然不会再将项链据为己有。
这识人断物的本事以他在商海沁淫这些年,压根不算什么。
只是他不想说穿,点到为止。
她心领神会,她猜到他调查过所有的事,那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她父亲的事?
只是,他比裴凛熠要沉稳太多,恰到好处的适可而止,值得她赞赏。
“明人不说暗话,项链在我这儿。”
他放松地将身子整个靠在了椅子上。绕有兴致的盯着她看。
“顺水人情,4个亿,项链给你。”
虽说是母亲留下来的一个念想,她也不想再要了。
她不想见那个人,一点不想!与其到时候PD找上宋荃出面,不如自己先下手为强,将这件事尽快处理干净。
更何况,就算是母亲仍然在世,她相信她也会做同样的决定。
而正如他所言,愿意帮助她协助她接管南氏的顾乘风便是最好不过的选择。
“我很好奇,你是什么时候知道顾氏想要盛华的?”
“刚才。”
她不假思索的回答。
她站起身来,走到落地窗前,望着楼下的风景发呆。
“我要在闫城修一座99层的高楼作为聘礼。我们的婚礼就在最顶层举行。…………”
他望着她站在落地窗前的背影有些出神,斜阳挥挥洒洒的照在她的身上,极美。
“你见过宋小染了?”
她转过身来,诧异的盯着他看。“什么?”
顾乘风挑眉,“这些话是我跟她说的,她不跟你说,你怎么会知道?”
她眉头紧蹙,半眯的眼神越来越冰冷疏离。
不是,这些话是她的记忆。零零碎碎的无法拼凑还原的记忆。
她将耳垂上的耳钻取了下来,走到他身边,将耳钻递到他的眼前。
“顾总,这个是你的耳钻吗?”
他瞟了一眼眼前散着微光的白色耳钻,疑惑的再次望向眼前的言诺希。
“你想说什么?”
她思忖片刻,还是将她心里的种种疑问通通说了出来。
“我半年前出过一次意外,发生过什么事,我想不起来。但是脑中偶尔会有一些零零碎碎的画面从我脑中闪过——”
“而这些画面,都和你有关。”
他吃惊地看着她,她眼眸里满满想要知道答案的欲望真实的传递到他的脑中。
有那么一瞬间他有些无法辨别真假的意识,被这突如其来的故事死死扣住。
他收回视线,逃避着这勾人心魄的眼神,在这气氛凝重的空气中逐渐恢复正常。
“言总的意思是,你在那场意外中。是这样么?”
忽然间,他冷笑出声,像似听了一段最无聊的笑话一般,厌恶至极。
“我的确是出过一场意外,你的妹妹才是救我的那个人。”
他镇定自若的冷漠,像似要将所有无关紧要的人都驱赶出他的世界一般,寒凉刺骨。
“至于你手中这颗耳钻,的确是我所有。世界上只有两颗,却偏偏多了一颗出来。”
“也不知道是谁横生出一些可笑至极的手段。”
他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压迫感刹那间向她席卷而来。
“言总最好别是那个人,否则怕是南氏和你都没有承担后果的能力。”
他的话像一把酌了毒的匕首,狠狠刺进她遂不及防的心上。
疼痛感接踵而来,他的话令她无从辩解,失去记忆的她甚至不知道事情本身的原样。
她不过是想像他求证一些事,却没想到被他看成是一场静心策划的骗局。
她是该笑他脑细胞膨胀还是该可怜自己?
她败下阵来,在他面前极其狼狈。
言诺希知道她说什么他都不会相信,她将自己最后的一点自尊收了起来,没有足够说服力之前,她都不会再提。
她走回自己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看也不看他一眼,死死的盯着笔记本的屏幕。“看来这一次,南氏跟顾氏是不可能合作了。盛华是您最好的选择,却不是唯一的选择。”
她并不想解释,在一个不信任自己的人面前,说再多都是废话。
他看着她对他越发疏远的神情和她毫无表情的冷淡眼神,忽然觉得很刺眼。
“我看未必,我生来就有个习惯,不是最好的不行。”
“合同我会让沈琦拿过来给你,具体细节你和他谈。”
她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微微的寒意沁进身体。‘不是最好的不行。’
不是最好的,呵。
他将所有最好的都给了她的妹妹,而她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旁观者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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