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陈启年因为心中还想着怎么掩饰自己的嘴硬,所以也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只是应道:“无恙便好!”
知道陈启年没有听出自己的言外之意,李若水差点没一口气憋死,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地对陈启年说道:“圣人本无恙,只是不愿教授我等那算术之法。”
“什么?”
好家伙,陈启年这回可是听明白了。
敢情之前皇后朱琏称病只是为了不教授那些算术之法,这如何能让陈启年接受?
要知道,这可是官家此前当着百官的面亲口答应的。
怎么突然便反悔改主意了?这才教授几天呐?
见陈启年这般激动,李若水连忙拉了他的一下衣角,低声说道:“小声点……”
岂料,不待李若水将话说完,过于激动的陈启年便越发大声地说道:“为何要小声?本就是官家不在理。难不成还不让人说了?”
李若水被陈启年这话一惊,连忙看了一眼四周,发现并未有人经过,这才无奈道:“我说陈员外郎哟,你这是作甚啊?”
“难不成,你还想要找官家理论不成?”
这皇后朱琏突然称病不愿教授,不用费神去想,也知晓这一定便是赵桓的主意。
毕竟这出尔反尔之事,他们老赵家可是有先例的。
就单凭之前赵桓当着白时中等人的面答应了自己,结果一直等到自己上了血书才将此事应承了下来。
可谁曾想,这才几日的工夫,这官家又再一次故技重施?
刚等李若水的话音落下,陈启年便硬着脖子说道:“有何不可!某现在便去问问官家!”说着,陈启年便朝着门外走去。
见此,李若水后悔不该将此事告知陈启年,但无奈,事已至此,于是便连忙追了上去。
陈启年气咻咻地让内侍通传要求面圣,这时候李若水才追了上来。
本来李若水是想要拉陈启年离开的,可是内侍恰巧也在这个时候出来宣陈启年进殿,由于不放心,李若水也只能够跟了进去。
赵桓此时正欣赏着一副花鸟画,而且还是太上皇刚差人送来的。
见此,陈启年便朗声说道:“陛下,臣有事要讲!”
不等赵桓开口,站在陈启年身边的李若水顿时便后悔跟进来了。
瞧瞧这陈启年说话的态度,这哪里是像有事要讲的?分明便是来问罪的架势啊!
赵桓不但欣赏不来这些花鸟,而且也知晓陈启年来此的目的。所以,尽管陈启年说话态度偏激,但是赵桓却乐得当个糊涂人。
于是,赵桓佯装惊讶道:“陈卿有何事要讲,讲便是了。朕听着呢!”说着,赵桓便将视线放到了眼前的那副花鸟画上,故意装出一副欣赏名画的模样。
原本心中就有气,如今见赵桓竟然一心扑在了这些鸟用没有的花鸟画上,陈启年心中更是一团怒火直冲脑门。
“言而无信,出尔反尔,反复无常,玩物丧志……”
陈启年咔咔咔地一连串成语从口中丢了出来,不带一个重样的,更没有一个好词,可见他的确是让赵桓这接二连三的改变主意给气得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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