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噜咕噜”不合时宜的声音打破了夜的寂静。
“昨天晚上没有吃饭吗?”
“你吃过饭了吗”这句在平常看来简单不过的问候语,此刻却像一股暖流,流向安慕颜冰冷了多年的心,像一缕暖阳,照亮了这漆黑的夜。--谁会知道,昨天中午是什么样的心情坐在餐桌上,看是在吃,却根本没有吃进去多少,昨天晚上疼的使她忘记了自己中午没有怎么吃饭,更使她忘记了自己晚上该吃饭的。
仿佛受了莫大的委屈,这一刻终于找到了发泄的出口。眼泪止不住的流了出来。
在中午被母亲骂的时候没有哭,在诉说自己凄苦的童年时候木哭,在医生用双氧水清洗伤口时候没有哭。可是此刻,却突然很想很想放声大哭。
一直以为哭泣是懦弱的、矫情的表现。
---可是现在自己就想这样矫情一次。放纵一次。
于是不管不顾的把自己的头靠在了吴尘的胸膛,任眼泪流湿了他的衣裳。
吴尘定定的站在那里,看着依偎在自己怀里的娇小身影。声音暗哑的说。“哭吧,发泄出来,心情就好了。”
约莫过了半个小时抽搐声减小,肚子的咕噜声再次响起。
吴尘用消瘦的手,温柔的抹去安慕颜眼角的泪水说。我们回去吧,这会儿,外边还没有卖吃的,我昨天从家里带的有煮鸡蛋,先吃两个垫一下肚子。
走回学校时,校园里还是一片寂静。吴尘拿钥匙打开了教室门,点着蜡烛,然后倒了杯水,递给安慕颜说“喝杯水暖和一下,我回宿舍拿吃的,很快就回来。”
吴尘刚走进宿舍打开门一个急切的声音问道“颜颜呐,你们去那里了,我晚上买了蛋糕到教室,看到她的东西了,却找不到人,后来听王心好说:颜颜出去了,你在后面跟着,我去大街上找了好久都没有看到,就只会坐在这里等你们回来。”
“颜颜的手受伤了,我看你不在就带她去医院包扎,输液时候在那里睡着了。”
“手怎么了,严重吗,她现在在哪里?”
“在教室,她昨晚没有吃饭,我回来给她拿点吃的。”话还没有说完,拿在手里的鸡蛋,瞬间被抢走,寝室里已经没有了刘晓峰的身影。
听到宿舍门“碰”的被关上的声音”,吴尘感觉自己像梦游了一个晚上,此刻瞬间被惊的回过了神。
这个世上没有人比刘晓峰更喜欢她的吧,这么多年用心的陪伴,细心的呵护。
不能再这样随心所欲的放纵自己了,克制,克制.....
毕竟,陪伴着太阳的本应该是同在清朗苍穹之上的星星和月亮,而非地上的顽石。
不,是一颗遗落在阴冷海沟深处的顽石。
大家都以为飞鸟和鱼是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但是谁知道,鱼儿可以忍受着窒息,跃出海面和飞鸟相聚。可是海沟里的顽石又怎么能穿过这光年的距离和太阳相依。
并且刘晓峰还一直这样的关照自己。
吴尘保持拿东西姿势的手,不觉一点点收紧,收紧,指甲深深的扎进了手心。
安慕颜坐在教室里捧着水杯,看着闪烁的烛光,嘴角微微的上扬,原来,在孤独的时候有人陪伴,在受伤的时候有人照顾,在难过的时候可以放声哭泣,发泄自己。是一件这么幸福的事情。
教室门猛的打开,一个身影朝自己飞奔而来。
“你回来了!”安慕颜微笑着说道
“颜颜,你的手这么受伤了,严重吗?让我看看”刘晓峰关心的说道。
安慕颜顿了顿,收起了笑容说,“切菜时候不小心切到了。应该没什么事,是吴尘小题大做了”
“切菜怎么能切到右手,肿成这样,还说没事。”
“是小山切到的。”安慕颜小声说。
“那你爸妈呐,怎么任你把手弄成这样。”
听刘晓峰这样问,安慕颜沉默了。
对了,今天听你说起老孙家的闺女。我在想一件事。现在我几乎肯定了:你爸妈对你,似乎并不是重男轻女那么简单。
“我知道的,他们恨我,如果我是男孩,他们就不会,算了,不说这个了,吴尘呐?”
“他也照顾你一个晚上了,让他休息吧,我陪你。”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