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添星无奈,“你还能走路吗?”
王亿甜双腿打着颤,“能!”
易添星想松手看她能倔到什么时候,又怕她站不稳,终归没松手,没好气道,“那你走两步我看看?”
王亿甜脆弱的心觉得自己被凶了,一双泪汪汪的眼睛沉默地看着易添星。
易添星没辙,认命地蹲到王亿甜面前,把后背留给她,仍旧不耐烦似的,“上来,我先去去开车,再送你回家!”
身后的人半晌没反应,他没好气地催,“快点!不然我反悔了!”
没有给他反悔的机会,王亿甜先妥协了。她小心翼翼地趴在易添星背上。
夏天的衣服轻薄,为了避免尴尬的触碰,她扶着他的肩膀,又疼又紧张又想哭。
易添星背着王亿甜往小区地下车库走。
他本来就出了一身汗,又背着王亿甜,真他妈热,这都是些什么事?这个大沙雕怎么这么倔?
“你居然一路跟着我跑回来!”他忿忿不平地问背后的人,“我要是坏人怎么办?你不怕吗?”
王亿甜一直忍着不哭,嗓音都哑了,“我不怕!就算你是坏人我也喜欢你!”
易添星不知道该笑还是该生气。这样的笨蛋幸好是碰上了自己,换了别人,被卖了她还得帮人数钱!
“你爸妈听到这话不得被你气死!”
王亿甜没皮没脸地跟着易添星跑了一路,累得半死,还得被他教训。一想到自己爸妈,她又委屈又窝囊,眼泪啪啪往易添星肩头掉,濡湿了一片。
他求饶,“姑奶奶,你别哭啊!”
姑奶奶一抽一抽的,“我爸妈要是知道你这么欺负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易添星无可奈何地哄,“小祖宗,求你千万别去你爸妈面前告御状。一言不合就敢追到我家,你这么彪悍,我哪敢欺负你啊?”
王亿甜跑了二十多分钟,大脑缺氧智商也供应不足,易添星不让她告状,她偏要!
“我不仅要跟我爸妈告状!我还要跟我大哥告状!说你欺负我!”
易添星头痛,“你大哥又是哪路神仙?”
王亿甜抽了一口气,一边抽噎一边嚣张,“我和我哥小时候一起学了三年的武术,他学南拳,我学剑术。你是坏人,我们一起收拾你!”
套路武术在易添星眼里简直跟舞蹈一样。但他还是很配合王亿甜的武力威慑,“我好怕啊。”
王亿甜心情好多了,扶在易添星肩上的手,不知不觉环着他的肩,像小时候被王知味驼在背上一样放松,她忍着抽噎,“你别怕。我都是开玩笑的。我怎么可能看着你受欺负?谁都不准欺负你!”
易添星憋着笑,难道我还需要被你保护,小祖宗?
她不哭了,他赶紧聊别的转移注意力。
“你一个女孩为什么学套路武术?女孩不都学舞蹈么?”
一提起这个,又是一段伤心往事。
“我奶奶为了方便接我们放学,就报了同样的兴趣班。”王亿甜扁嘴,“其实我想学画画!后来我妈觉得女孩子学武术不优雅,非得送我去学芭蕾!我那时候都十岁了,去了训练班,天天开胯哭,开肩哭,压腿哭,穿鞋都哭。学芭蕾太苦了!我想起来就想哭。”
原来这家伙从小就是个哭包。
听她回忆从前,易添星难免感同身受,“我小时候刚开始学钢琴也天天哭。不过我是因为贪玩,不想练琴,被我大哥揍的。”
王亿甜脑补着易添星小时候偷懒被揍一边哭一边练琴的样子,忍不住破涕而笑。
“那你大哥现在还打你吗?”她好奇,毕竟易添星这么高这么壮。
易添星要面子嘴硬,“他敢!”
他确实敢。
王亿甜对欺负大哥这事特别有优越感,“从小到大,我大哥在我面前只有挨揍的份儿。”
“那是他让着你!”
夏夜的晚风吹拂,送来一阵阵怡人的玉兰花香。
一条曲折的林荫道上,灯光点点,像蒙着月晕,一路安静得只剩夏日的虫鸣和易添星稳健的脚步声。
王亿甜半趴在易添星背上,开阔的视野让她觉得很新鲜,仿佛她一伸手,就能拽下路边柚子树的叶子。
“你别乱动。”易添星提醒她,又稳稳地将她背好。
路的尽头出现停车场的入口。
她真想时间在这一刻能够长一点,再长一点。
“易添星,我能追你吗?”她扶男生宽阔的肩膀,小心翼翼地问。
夏日的玉兰花香气熏得她昏昏然,而易添星的回答粗砺地撕开了这夜晚美好的假象,“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她吸了吸鼻子,压抑着失落的情绪,小心翼翼地讨好,“那你喜欢什么样的类型?我努力一下。”
易添星笑着告诉她,“你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喜欢李芙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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