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我先做荤菜,你们将砂锅、汤盅备好,汤盅记得备双份。”
“是。”
“冰糖酱油盐备好,我先炒糖色。对了,告诉福来,让他取一小筒清酒来,不许偷喝!”
因才刚刚入夜,也不着急吃饭,温钊仁便和楚析喝着茶聊些天下事。
打从今日上午朝廷的人一过来,温钊仁就觉得不对劲,赶紧打听了白云寺一事后将楚析此行的目的猜了个七七八八。
钟离昨儿打听的是皇太孙来祝陵了,结果却是楚析。况且这楚析也不过十四五岁,年纪不大,性子却是极冷淡的。听说自幼养在军营里,近日奉圣上亲令办事,行事却已十分稳妥。
真不愧是楚家,教出来的子弟果然非同常人!
温钊仁是打心眼儿里佩服,所以喝茶时字里行间便夸了他几句。楚析有些受宠若惊,像是平日里没听人褒奖过似的,连忙推辞。
也难怪,毕竟他祖辈父辈战功赫赫,楚家军的威名远扬,而他兄长又是年纪轻轻的战神,生活在如此重压下,性格冷淡也是必然的。
可难说十年之后的楚析不会是第二个楚泽,保不齐还可能会超过他。
原本小郡爷邀了楚析吃饭,不料却被他给推了。得亏月白今儿个也去了白云寺,不然温钊仁也没个借口留楚析吃饭呐。
温家一行人自然不知道寺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也不敢肯定月白有没有跟他碰上面。但借口就是借口,对方不追究,便是默认它了。
另外,把他邀过来,对温钊仁仕途的进退倒也论不了功过。于温家,是敌是友,功过相抵;于楚家,亦是如此。
“今日小女也去白云寺赶个庙会了,能报平安还是多亏了楚小爷和楚家军。”
“应该的,也是凑巧。不过令爱今日也是无端受到惊吓了,对此深感抱歉。”
“不打紧不打紧,我那姑娘跟着夏学士修习也有一两年了,她自小胆大,这点惊吓还吓不着她!”
不知为何,到了月白这,温钊仁的一切说辞便话锋一转,还带点小骄傲,不断地往反方向夸起自己姑娘来。
“诶对了,北荒告捷,你兄长是不是也快回京了?”
“若圣上召回的话就会班师回朝,若有其他指令也会不回来。”
“那北荒之地应怎么治理呢?之前设立都尉史,一个不行又加了一个,结果联合狄人一同叛国了。那北荒有什么好?割据一方,天寒地冻,兵荒马乱的。”温钊仁开了话匣子,同楚析开始聊官场朝廷上的事。
“当然不好才叛国,这样还能勉强活下来。”
“那下州不也同样?竟乱到中州之境,虽然朝中派了些兵马镇压,但形势依旧严峻且有愈演愈烈的苗头。今日白云寺一事就是例子!”
“那依司马来说,有何之见?”
“未有,哪怕是有,也得无。”
“为何?”楚析一下子来了兴趣,顺着他的话问道。
“说了就会被诛九族你信不信?”温钊仁突然一笑,掀开茶盖呷了口茶,而后悠悠道:“可是不说,谁能想到十年或者二十年甚至五十年之后,那些外族不灭我们呢……”
思虑至此,楚析的情绪也冷了下来。边疆设防向来是大关,自幼生长在边城的他自然知道驻兵治理的重要性。可当下他却掩了内心的真实想法,只面上说了句不痛不痒的话。
“圣上今日给去边疆当都尉史的官员编了爵位,希望能有点效果吧。”
“嗯……但不能否认问题还是没有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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