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睡,日头过得那叫一个快。眼看夕阳西斜,已是快晚膳的时候,月白才被大夫人身旁的老奴唤醒。
“二姑娘,二姑娘,醒一醒,夫人说得给戏班子们准备些晚饭好打发他们回,所以小厨房要赶紧忙活起来啦。”
“嗯?不是有烧火丫头吗?让他们做吧,我再睡一会。”
话罢,月白正要躺下,被老奴一个云手给从被窝里薅了出来。霎时,凉意袭入,激得月白连打了好几个寒战。
“干嘛?!”月白一嚎。
“您不能再睡了,不然一会大夫人可就该吵您了。大姑娘那边锁了门叫不应,大夫人已经是一肚子气了,眼下你要是再睡,怕是今晚上要好吵您一顿了。”老奴肯肯切切地回答。
月白眉毛一蹙,意识到大局利弊,只好暂时挥别了温暖的被窝,出门去接受来自社会的冷酷无情之洗礼。
下了床的她顾不得头疼就往门外赶,可突然想起了那位小学徒,出门还没走几步又赶紧回了。取了一些跌打肿痛的膏药、药粉,揣进随身带的小布兜里,才又出了门。
“徐妈妈,今晚上在府里吃饭的可还有谁?”
“二姑娘,您四姨母、二姨母、二舅三家回去了,大舅一家还有三姨母一家在此吃完饭。”
老奴说完,月白心里也有了数。回到小厨房便吩咐烧火丫头做饭烧菜,还打发了来福去给戏班子送茶水和点心。来福说大夫人已经吩咐过了,月白又让他将苏梅唤来,他便去了。可没一会功夫,他便又回了,说是郡王府的轿子来了要来接皎皎姑娘回去。
这下,月白才想起来清浅还要接幼妹回去。于是忙去了缱绻那里将皎皎讨过来,小心护着一路送到了门口。
清浅的轿子就在门口停着,为了不让某些人大惊小怪,特地选了一处小偏门候着。一瞧见月白抱着皎皎出来的身影,心里窝了一肚子的气便撒了出来。
她堂堂郡主格格哪里受过这等的委屈,在偏门?还候着?
“温月白!”
“格格有何吩咐?”
“还不腿脚麻溜的过来!”
话罢,只见月白谄笑,抱着皎皎跑到轿子前,将小娃递了过去。李清浅接过幼妹,一记眼刀就射了过去。
“温月白你是喂猪的吗?这才去了一家一天怎么又沉了?”
“那当然,我可是养猪专业户!”
月白不生气,十万的骄傲和自豪为自己冠名。李清浅白了她一眼,满脸的无奈。
“诶,可能过年的时候便见不着了。”
“为何?要出远门吗?”月白忙问。
李清浅点点头,眼底掠过些许难以理解的情绪。
“那不打紧的!来日方长,你总要回来的吧?这样不还是能见着啦?”月白笑着宽慰她。
“可万一我不回来了呢?”
“那……那也不打紧!总会相见的嘛!再者说不还有书信往来吗?你总不会人间蒸发,无处可寻吧?”
清浅这几句话说的甚是沉重,向来谨慎的她对于这次出行怕也是担心的很。
词词句句荡在月白的耳边,像有一种无力的撕扯感罩着她,说不出来的难受与伤感。她这么说完全是宽慰自己。
她才不信以后就见不着了呢!她才不要!
“时候不早了,你回吧。我也这就和皎妮子回了,不送。”
清浅一狠心撂了帘子,自行切断交汇的视线。
马车缓缓驶着,月白上前追了几步。千言万语到了嘴边也只唤了一句“路上小心,一路顺风!”。
寒风瑟瑟,撩起片片裙裾和丝丝碎发,带着思念与牵挂吹向车辙,同故人一处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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