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中午晒过太阳后,月白的身子也在好转。除却时有时无的咳嗽,她现在已经可以脱离床塌,好好在院子里走一遭了。
赵清欢来府上找她玩过一次,只因月白病着,便只能打些嘴趣儿,让她好生无奈。左右不能同病人耍,耐不住寂寞的清欢只好腆着脸去了李府一趟。
结果仅一次,她便再也不去了。月白央着问她为何,这家伙啖尽一碟浦云烧饼才慢悠悠地说:“春樱家里有点吓人。我去找她玩,感觉不太欢迎我的样子。”
月白直替她感到腻,忙唤人给她斟茶。
“春樱家里我还没进去拜访过呢,等好了我也看看她去。”
清欢掀了茶盖,一边凉着茶一边抹杀月白的美好打算。
“可千万别!我这么粗枝大叶的人去了都还要难受一阵,你这样的要是去了,不还得再病一场?”
“我哪里有你说的这般娇柔造作!只不过想的多些罢了。再者说,只听你在这道不舒服,究竟是怎样的不舒服呢?”
月白又差人将碟子收下去,按住了清欢还想蚕食的悸动。清欢不悦,变了色的脸像河豚一样胀起气来。
“再来一盘!”
“不可!这小烧饼吃了一盘不嫌腻吗?”
月白死死遏制住清欢求食的喉头。
“不腻啊,有茶喝的。”清欢说着,用袖口捧了捧茶杯。
“那也不成,我答应过校尉夫人说要看紧你的裤腰带的!不能再放任你吃东西了!”
这浦云烧饼原是要做甜咸口的。结果这几天因病躺着,交由烧火丫头代劳了,做出来的口感总差那么点意思。兰若不喜吃、月白不想吃,这一盘烧饼便冷了一上午,恰巧下午赵清欢来府上找她玩,正愁没茶点,便就着烧饼灌了三杯茶。
“那更不成了!我娘近日已经克扣了我的饭食,我要是再不来你这讨点,八成是要饿死在路上了!”
“哎……我也觉得爱吃没什么不好,偏偏如今细腰是风尚……”
是啊,自圣上当年独宠贤王爷的生母——水銮殿的胥芫娘娘以来,这京都就刮起了细腰之好。多半不为别的,原是百姓也爱皇家的风流韵事,单单好奇老牛吃嫩草罢了。
话说这尹家的胥芫姑娘也是十足的励志,在圣上江南微服私访的时候,硬生生抓住了天子的眼和身,一跃成为宫里的婕妤,让深宫里无数的女人眼红嫉妒。
当时皇后久缠病榻、时日不多,休息时听闻宫女说起此事,当即就吐了血在床塌上昏了数日,还是皇帝砍了几位太医的头颅之后被死命保下来的。不过,即便那时,这位晁家出身的将门女子也命数将尽了。
想想不仅早年的水銮殿芫娘娘,还是如今独得圣宠的仙英殿沁美人。也不过是歌舞小曲唱得好,留给天子乐逍遥一阵儿罢了。青春年华,同当年中宫的皇后娘娘一般,皆喂给了深似海的后宫。
“风尚便风尚嘛,谁说就一定得是细腰了呢!”
赵清欢满饮了苦丁茶,被生涩的口感控制,一时间咧嘴上头缓不过来。
“是呢!也没必要得是细腰!那你还喝着苦茶作甚?这啊,最是刮油解腻细腰了!”
月白冷嘲她“口是心非的女人”,捂着嘴偷笑,被她白了好几次眼。
“……嘁,我喝苦茶解腻怎么了?我我…也想穿衣裙,细腰盈盈一握嘛……”清欢无力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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