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您找末将?”刘副将在柳怅然面前,陡然从一只老虎变成了乖顺的小猫,完全不见先前的飞扬跋扈。
营帐内充斥的臭味,让柳怅然皱起秀眉,“刘副将,你多少天没洗澡了?”
小将一脸便秘的扶着刘副将,内心在惨叫,将军啊,您和刘副将商量事情,能不能让末将出去呼吸下新鲜空气啊!
他觉得,他快死了,成为历史上唯一一个被副将臭死的小将,他不要“遗臭万年”啊!
刘副将苦着一张脸,“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将军,您有所不知,昨天末将不知道吃了什么?拉了一天的肚子,腿软的差点掉进了茅坑里。”
柳怅然脸一黑,闻着鼻尖的臭味,将药碗重重放到桌上,她喝不下去了!
“刘副将,你先下去梳洗一番,再来见本帅。”
刘副将老泪纵横的跪在地上,见柳怅然没有提军棍之事,心中欢喜,看来那小丫头还算信守承诺,替他保密了。
“是,臭到将军了,末将该死,但见将军身体恢复,末将喜不自胜。”
刘副将抬起一条胳膊,小将立马扶住。
柳怅然被熏得不想说话,却还是沉声道:“下去吧。”
待刘副将一走,柳怅然捂嘴吐了出来,吩咐帐外守将道:“把营帐门帘掀开透气。”
……
伤兵营里,气氛低沉,所有人脸上都露着颓丧痛苦之色。
大前天狂刃军夜袭,虽仗着人多赶跑了狂刃军,但他们同样伤亡惨痛,断胳膊断腿的伤兵,这一生都毁了。
即便苟延残喘,以后讨媳妇,谋生计,都成了难题。
三个老军医排排站立,不明白洛枝为何让他们带她来这种地方,这里的低气压和负面情绪太重,他们都不愿踏足。
一些伤患身上疼痛,甚至会把这一切都怪罪在军医头上,责怪军医看不好他的伤,一来二去,他们就算再医者仁心,也不愿管了。
简单包扎下,任他们自生自灭。
伤兵营里的伤兵同样疑惑,看着逆光而来的少女,营帐内静了一瞬。
不多时,有人回忆起来,指着洛枝道:“你……你是躲在那个煞神背后的女子?你来做什么!”
煞神?洛枝抿了抿唇,军营里已经不止一个人这么称呼烽火了,这个称呼到底是谁传出去的?
望着这个陌生的少女,不知是谁起哄吼了声:“她和她的同伙都是狂刃军的奸细,是奸细!”
营帐内一阵躁动,这些将士都是被狂刃军屠害的,对狂刃军恨之入骨,一双双赤红的眸子死死盯着洛枝。
一名老军医看不过去了,扼腕道:“什么奸细?这位前辈救了柳将军,医术了得,是来替你们看伤的,一个个不知好歹,良心都被狗吃了?”
吵嚷声渐歇,一双双眼睛狐疑的看向单薄纤弱的少女。
老军医说什么?这么小的女娃将重伤濒死的柳将军救活了?连心脉受损的柳将军都能救活,那他们的伤,是不是也有希望康复?
仇恨的眼神,多了抹亮光,将士们捂着伤口,颤声问:“姑娘……姑娘能治好我们的伤?”
洛枝缄默不语,清澈的琉璃眸在受伤的将士们身上扫了一圈。
也将众人眼里的希冀和亮光收进眸底。
伤兵营内,落针可闻。
没人敢追问少女是不是真的能治好他们的伤?不敢问,不愿问,害怕听到无法接受的事实,再痛上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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