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零头,洛枝没再话,转身离去,回到厨房,洛枝将药材又熬制了一碗膏药,随即又取了一盆热水,蹬蹬蹬上了二楼。
厢房内,少年依旧闭着眼睛,双手却不断挥舞,神色癫狂,眼尾凝出水珠,方才洛枝给他包扎好的伤口,此刻被少年的动作扯得凌乱,点点红梅再次渗出。
洛枝忙上前几步,将木盆和膏药放好,握住烽火的手,语气急切,“烽火,烽火,不要怕,一切都过去了……”
少年听到洛枝的声音,眼睫毛剧烈颤动,似乎拼了命的想睁开眼睛,但就是睁不开。
洛枝将手放在烽火羽毛般柔软的眼睫毛上,感受着他的颤抖,只觉得自己的心似乎也被这对蝴蝶型眼睫毛轻刷着,清清楚楚感受到了他的不安。
凑近烽火耳边,少女呼吸温热,“烽火乖,不要动,洛洛在这里,在烽火身边,哪儿都不去!”
这句话果然有效,原本还躁动不安的少年,慢慢安静下来,只是眼尾的泪珠,颤抖的让人心怜。
洛枝将烽火的两只脚放入木盆,热水的进入虽然让足靴和皮肤略略分开,但因为两者之间先前粘贴的太久,即便有热水的滋润,洛枝除去足靴时,仍撕下不少碎肉。
待足靴除去,烽火的脚上已是血肉模糊,洛枝怕疼,可她恨不得这些疼痛由她代替。
床上的烽火时不时会发出几声压抑痛苦的低吟,但只要洛枝温声哄劝,他便立马安静的像个吃了蜜糖的孩子。
越是如此,洛枝的眼泪越是止不住,大颗大颗滚落,像是下了场冰雹。
取来之前的止血散瘀膏药,将被烽火挣裂的伤口重新上药包扎,又将体无完肤的双足也涂了药包扎好,看着少年安安静静的躺在榻上,洛枝嘴角终于露出一抹轻松的笑。
忍着痛,给自己上了些药,洛枝疲惫至极,靠在烽火的床头沉沉睡去。
晨曦的第一抹阳光照进来时,洛枝和烽火几乎是同时醒来,洛枝第一反应是去看烽火,恰恰与一泓清眸相对。
烽火抬了抬胳膊,洛枝慌道:“不要动!你赡很重,这些都不要下床,也不许乱动,知道吗?”
看出洛枝眼中的关切之色,烽火乖巧的微笑,那笑容无限满足,哪里还有昨夜的癫狂模样?
洛枝没好气道:“都伤成这样了,还能笑得这么灿烂,真不知道你是不是铁做的?这样的伤换作八尺汉子也得疼得直哼哼,你却像个没事人一样!”
烽火却笑的更温柔,“我受伤了,洛洛就可以一直照顾我了。”
洛枝眼睛突然就有些涩,“不疼吗?”
少年微怔,旋即笑开:“不疼。”
洛枝瘪瘪嘴,破涕为笑,“还真是铁做的!”
烽火脸上突然腾起红晕,看了眼衣衫不整的自己,不明白心底的欣喜从何而来?洛洛又扒了自己的衣服,是不是就会负责了?
“你在榻上躺着,哪都别去,我去买只鸡回来,给你补身子。”
洛枝直起身,这才发觉腰酸背痛,忍着不适,若无其事的出了厢房,立马疼得“嘶”了声。
大爷的熊!上官抚琴,姑奶奶跟你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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