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枝随意坐在医馆前堂的长椅上,点零头:“吃了,你这么晚怎么还没回镇国将军府?”
柳怅然面上闪过一抹尴尬,别开眼:“这几日,我同你住可好?”
“啊?”洛枝不明所以。
柳怅然叹了口气,低声道:“我爹逼我相亲……”
“……”,洛枝眨了眨琉璃眸,“相……相亲?对象是谁?”
“不知道”,出来后柳怅然如释重负,表情也轻松了不少,摊了摊手。
“招赘婿?还是嫁出去?”洛枝看向她,柳怅然姿色秀丽,有着闺阁女子没有的英气,父亲又是手握重兵的镇国将军,论家世品貌,本该不愁嫁。
但是花巳节宫宴上,柳怅然公然此生只招赘婿,不嫁人,恐怕雾都的王公贵族子弟无人愿意自降颜面,当这赘婿。
“我爹让我嫁人”,柳怅然脸上布满愁云。
口中溢出一声叹息,她幽幽看着洛枝:“枝,你女子这一生,是不是都必须要嫁人?即便所嫁之人非心中所喜?”
洛枝双臂枕在桌案上,神情认真起来,“我所嫁之人,可以非我所喜,但……一定要爱我入骨。”
柳怅然目光有些发怔:“你不爱他,为什么要嫁给他?”
灯火下,少女唇角弯弯:“因为爱你入骨的人,才能容忍你的所有,接纳你的所有,才会给你倾世幸福。”
“人生在世,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若有那么一分可以率性而为,我只求遇良人,情丝稠,合卺酒,共白头……”
“遇良人……情丝稠…合卺酒……共白头”,柳怅然默默念着,眼角突然有些酸,脑海里浮现出一道伟岸挺拔的身影。
那个饶红缨枪,刺中她的胸口,也刺死了她的心,可又冒着危险送她紫玉膏,楚狂啊楚狂,既要我命,何治我病?
看着柳怅然的走神,洛枝没有打扰,这世上,哪个女子不渴望得到幸福呢?一生一世一双人,上穷碧落下黄泉。
寻寻觅觅,生生不息。
夜里,两个女子躺在一张榻上,洛枝突然想道:“怅然,飘红剑赎回来了吗?”
柳怅然神色肃冷,吐出两个字:“没樱”
“为何?”洛枝默了会:“银子不够?”
“不是”,柳怅然沉着道:“当铺掌柜我典当飘红没几日,店里遭到打劫,清点后,唯独丢了飘红剑,柜台上还多了张千两银票。”
柳怅然掏出一千两银票,皱眉递给洛枝:“是进宝钱庄的票号,无从查起。”
“打劫还留下银票?”洛枝看着银票若有所思。
“这也是我觉得奇怪的地方”,柳怅然皱眉。
两人都静默了会,洛枝将银票递回给柳怅然:“想不通,就不要想了,打劫的去单拿走飘红剑,必然知道当铺里有飘红剑,你可以顺着这条线索去查。”
“飘红剑是叶家所铸,若是出现在江湖上,必会引起轰动!明日你再去问问当铺掌柜,看是否还能问出别的线索?”
柳怅然点零头:“只能如此了”。
柳怅然目光坚定,飘红剑是大姐进宫那年,赠给她唯一的礼物,不可丢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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