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有桂花树,海棠树,还有一株四季常青的南天竹。
一路看去,前衙后宅还算干净,想来是这大叔每天在打扫,只是那一垄垄一茬茬青幽幽的菜苗地是咋回事?
“大叔,咱这是县衙来着,您全给开垦出来种地了?”田训一脑门黑线,这也太不靠谱了吧。
那大叔瘦小的身板,勉强还算结实,低眉耷眼说道:“没办法,要活着!衙门里谁还不是自谋生路?就数小老儿最没本事,无处可去,只好多种点菜蔬,换点米粮勉强温饱!”
待一切安置妥当,就差不多天黑了,老郭头给准备了几个简单的小菜,算是为他们接风洗尘。
田训拿出些碎银子来,温和说道:“郭叔,这些您先拿着,方便置办饭菜!从今以后只要我在任一天,有我的一口饭吃就有你的!所以咱等这茬菜收了就别再继续种了,衙门毕竟还是要有个衙门的样子,您说是吧?”
然后再抽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给碎银子放一块递给他,继续说道:“再把县衙大门牌匾,还有那面鸣冤鼓给修整一下吧!”
老郭头赶紧给接过去,仔细的收起来,磕了磕烟袋锅子,别在腰间,点点头说道:“您是县老爷,听您的!老爷,您吃菜!”
老郭头在心底默默叹气,这是唯一一个拿钱出来给他的县太爷,但愿能活得长久点吧!
席间,田训等人又问了些县衙的情况,老郭头也是有问必答。
晚间,张兴元整理县衙文书和户籍,他是新任的主薄,品级为九品,主管县里的文书和户籍等工作,想对本县有个初步的了解。
罗彦武在粗枝大叶的翻看卷宗,一边看一边眉飞色舞,美滋滋说道,“啧啧!这下不愁没事干了,阿训,你快来瞧瞧,好多作奸犯科的恶棍可以抓啊!”
“嘿嘿!最主要是有赏银啊!我罗彦武就喜欢挑战这种不太好抓的坏胚子!”
张兴元一边用鸡毛逮子扫落灰尘,一边笑道:“阿武你可是陛下亲封的品县尉!刑狱,缉拿,治安这种事情尚有典史,捕头,自然轮不到你亲自下手!”
罗彦武将那一摞卷宗一拍,哈哈笑道:“你看咱们衙门目前的情况,啥不得亲力亲为?没准儿一个人都要身兼数职!是吧?县令大人!”
“明镜高悬”金字匾额下,三尺公案放在暖阁内木制的高台上,桌上置文房四宝和令箭筒,桌后放一把太师椅!
田训大摇大摆的朝太师椅上一坐,双脚搁在公案上边,抱膀说道:“新安县可是有县丞的,县丞张时杰称病在家,年余都不怎么办公务,就眼睁睁的看着一茬茬的新任县令送命!”
“典史叶连春自从遇害以后,这新安县就一直空缺着典史一职,巡检罗进也基本放弃新安县,不怎么理会新安县的治安!”
“三班衙役、书吏等早就各自散了,自谋生路!看来这新安县的问题还真不少,从明日开始只怕就清闲不得了!”
张兴元喝了口茶水,又开始掉书袋子,“路漫漫兮其修远兮……”
“明个儿搬了桌椅板凳出去,准备招募新人!”田训呲牙一笑说道,“场面越大越好,凑热闹的越集中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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