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国先坐,我去将大哥请来,”祖大乐着,便绕去到里间。
家中仆从丫鬟依次上来点心,茶点。
李元厅中安坐,扫了一眼环境布置。
厅中正前方是一副山峰林谷图,落款为陆治,以李元浅薄的知识当然不认识陆治是何许人,但是还是可以区分名画与朽木的区别,只见画上山林丛峦,空谷鸟飞,望之令人心生静谧,豁达之感油然而生,并不是凡俗可做。
而再看厅中,所列桌椅皆为楠木,其上文雕刻首,精细繁复,远非普通人家可比。
厅内四根柱子,其底座皆为金宝坐蟾,其上绘有精致繁杂银丝图案,看起来炫目异常,聚财敛宝,可谓宝物。
李元轻轻摇了摇头,“豪奢之家,非数代积聚不可成!”
正思考的间隙,中屏后面绕出两人,祖大寿,祖大乐兄弟到了。
“定国,上次辽阳一别,再见时已不可同日而语了!”祖大寿开口就是夸赞,亲热的拍了拍李元的肩膀。
“坐坐,给我一,这蒲河城下战事如何取胜的?”祖大寿安排李元坐下,自己转身也坐在椅子上,而祖大乐也坐在李元上首位置。
“无非将士用命,民心在我而已,”李元笑了笑,对于其中筹谋,祖大寿这个位置的将官看的比谁都清楚,所以李元觉得还是民心与用人对于战局的影响更大一些。
战场局势瞬息万变,可不是将官在沙盘前坐而论道论出来的,是真真切切,一刀一枪的拼杀出来的。
祖大寿点零头,看了李元道:“这几朝廷的人就会下来,你这做好准备了吗”
“战功,甲盔,战利品都收拾停妥,在兵库中安置,派了专人看守,不会出岔子,”李元知道祖大寿是真的再提醒自己,越在关键时刻,越不能掉链子。
“关于此战的战术布置,战场情形,还有战后总结,我已经写好奏本,会呈现给熊经略过目,后再上交朝廷。”李元补充道。
“战后总结?”祖大寿有些疑问,李元这是要立言吗?
立言,即古人提出的“三不朽”之一。
左传有云:“太上有立德,其次有立功,其次有立言,虽久不废,此之谓三不朽。”即:修养完美的道德品行,建立伟大的功勋业绩,确立独到的论言辞。
李元听祖大寿的疑问,当即笑着回道:“李元还未狂妄到这种地步,未及弱冠,就妄谈立言,自己的德行还未足够”
一旁的祖大乐见李元否认,笑着道:“哈哈,少年英才,璞玉未雕,以后也有的是机会,慢慢来,”
三人皆为军将,对于战场事都有一番自己的见解,因此李元正好借此机会,与名家交流切磋一番,自己一个半路出家的和尚,肯定比不过人家浸淫了大半生的专业。
闲谈半晌,祖大寿觉得时间也差不多了,不经意间扭头看了看身后屏风,轻咳一声,对这李元道:“定国,这姻缘之事,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此事想必贺大人也给你过,我家妹在正式礼聘之前,想要见你一面,你看”
祖大寿与祖大乐此时都看着李元,心中颇有些紧张,就怕李元觉得此事近乎羞辱,拍案离去,那此事就大发了。
只见李元面色神情淡淡,并不见恼怒,只是轻声道:“此事我已答应过,自无不可。”
屏风后,一直在后面偷听的祖怡萱听到李元的话,脸颊蓦然一红,心脏如同鹿一般,咚咚乱跳,一双纤细白嫩的玉手纠结着巾啪,只觉得无处安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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