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眼的金光投进屋子的时候,花月盖着轻薄的被子,闻着熟悉的安神香,环视着精致的房间,深深吸了口气:我又回来了。
没有出佳柔院,没有见到江相他们,花月如往常一样的过了一整日,这整日下来,似乎什么都如以前,唯一不同的,却是舒窈小心翼翼的样子。
舒窈服侍了花月一日,可一日下来,她只是安安分分的做着自己的事,除了必要的,别的闲话一个字也没出口,花月甚至都没有和她交流。
灯栀不是什么暴虐的人啊,再说了,为了装扮得像样一些,应该很温柔才对,舒窈怎么就和她这么疏远了?
难道是舒窈家里有事?舒窈不是只剩一个二哥了吗,难道是她哥有事?
等到用完晚膳,舒窈点好纱灯说了句“小姐安寝”,就要退下时,花月再也忍不住内心的疑惑,上前挡住舒窈的去路:“舒窈,你怎么了?何时与我这么拘谨了?”
舒窈惊诧的抬头看着花月。
舒窈还戴着她送的簪子,花月伸手理了理她的碎发,轻声道:“舒窈,你一日都不怎么好好说话,可是家里发生什么事了?可否和我说说?”
舒窈眼泪吧嗒掉了下来:“小姐,您终于肯好好说话了。”
在零零碎碎的对话中,花月终于明白舒窈为何会变得如此拘谨了。
想来灯栀怕自己话多容易暴露,所以一直待在佳柔院不去见外面的人,有人拜访,也基本都给回绝了。
又认为和下人应该保持距离,除了日常必要的话,也不怎么说话。舒窈偶尔开了一句玩笑话,被训斥说太放肆了。自此以后,舒窈觉得小姐又恢复了以往待人温和却有距离的时候,也不敢多说什么了。
这种状态便一直维持到了现在。
花月摸了摸舒窈的头:“兴许是因为婚期将至,心里太乱才不想说话。这些日子,可把你这个小八卦王憋坏了吧,小姐我想通了,不会再关着自己,你也不要这么拘谨了,我看着怪难受的。”
舒窈笑着擦掉眼泪:“恩,奴婢明白了。小姐早点休息,明日宫里的女官就要来了呢。”
一听这个,花月头简直就要大了。她来得可真是时候啊,正赶上成亲前要准备的一堆破事。不过已经委屈了灯栀那么多日,接下来的痛苦,便让她承受吧。
知道洛千玄好好活着,压在心头不知名的担忧便落下了。但那日为何爽约,明明没有休宁山为何要骗她,这样的问题又开始缠绕在花月心头。
成亲之日定在五月二十二,在这之前花月便进入了忙碌期,皇宫派了女官来教规矩礼仪,一天的宫廷礼仪练下来,花月身子骨酸的都要散了架,脑子也像被浆糊裹住了一样,迷迷糊糊的。
偷跑出府这事她也没做,比武大会已经开始,江湖中鱼龙混杂,怕节外生枝,能不出去,就不出去。
她虽然不会偷跑出府,可每日都会在侍卫的护送下去楚府坐一会,楚大人看上去似乎更老了一些,脸色也越来越差了。
时间过得飞快,明日竟然就要假成亲了。
这夜花月躺在榻上,翻来翻去,怎么也无法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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