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往后退了退,收起九节神鞭别到腰间。
“你来这干什么?”尚渊捂住被花月击中的肩膀,一脸问号。
“还能干什么,以前经常给大叔送饭,好不容易回趟老家,自然要来看看大叔,怎么,是想说首君会责罚我与大叔说话?那你打骂大叔,首君可知情?”
尚渊闭了闭眼睛,瞪了疯大叔一眼,靠近花月时说了句早些出来,便黑着脸走了。
花月连忙扶疯大叔坐到床上:“大叔,你还好么?”
疯大叔牙缝里满是血,张嘴笑道:“我好的很!丫头可以啊,咳多日不见,武功就到了这等地步,咳竟将尚渊那狗崽子吓破胆,屁都不敢放一个!我果然没看错人!”
花月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倒了杯水送到疯大叔手上:“大叔快吃了,可以减缓疼痛。”
疯大叔扁嘴,不满的别过头不去接:“我没事!咳不用喝!”
“别逞强了。”花月将药塞进疯大叔嘴里,又将水强行灌了下去。
疯大叔似乎被呛到了,不停咳着,花月拿出武功秘籍放到床边:“谢谢大叔。”
疯大叔瞥了一眼秘籍,没有说话。
花月犹豫再三,还是道:“大叔,我放才听尚渊说你是幻灭的前首君,首君他对你做了什么?你怎么会被关在这里?还有,你想办法恢复我的武功,不只是因为惜才吧?你那么恨江相,你们间又有什么深仇大恨?江相作恶多端,仇家可真不少”
疯大叔痛苦的揉了揉脑袋:“丫头,你这问题有一箩筐了吧,不过你要是想知道,我便告诉你”
原来这疯大叔是曾经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四大高手之首余天迹,除了这个响亮的名号之外,江湖之人却不知,他还是幻灭的首君。
他少年时结识了一个女子,英雄难过美人关,他爱上了那个美丽温柔的女子,可那女子与她父亲至交之子有娃娃亲,而她要成亲的对象,竟还是自己熟知的兄弟。更重要的是,那女子只拿他当朋友,当兄长,爱的人也是他的兄弟,所以很明显他是多余的那个,他看着她嫁了人,生了孩子,生性洒脱的他却走不出来,只能揣着一颗真心,默默在背后守护着她,自己却终生未娶。
那女子,便是妙雪的亲娘,慕容明的夫人白念昔。所以他在一开始看到给自己送饭的妙雪,就一眼认出那是白念昔的女儿,但他无论怎么搭话或是想教她武功,妙雪都没有跟他说过一句话,浑身从内而外都写满了冷漠,更充满了戾气狠厉。
他曾收过一个义子,自己无后,便打算将下任首君之位传给那义子,可谁知那义子小小年纪心狠手辣,杀了他所有的心腹,给他服下剧毒浮生梦,让他武功大失,几乎没了半条命,还将他关在这里,十多年来过着生不如此的日子,又不让他去死。对外却说首君练功走火入魔,经脉爆裂而死,他便继承了首君之位。
武功曾天下第一,又是幻灭尊贵的首君,他何时受过如此折磨,这样的日子比死还难受,所以他想尽办法寻死,却换来义子告诉他慕容明家发生的变故,因想着为兄弟和心爱的女人报仇,他才咬着牙活到现在。
一直听说首君狠辣,倒也没有亲眼见过他的手段,没想到为了上位做过这样的事情,而疯大叔那般人物,居然还是个痴情种。
“丫头啊,我没能护好你娘,又让你流落在幻灭这种地方,吃了这么多年的苦,我真是没用啊。”疯大叔自责着,双眼看着花月,却像是透过花月看另一个人。
花月缓缓笑了笑:“您别自责,那些都不是您的责任。您放心,江相他活不长了。会有人替您,将江家连根拔起。等江相断头的那日,我一定会接您亲自到现场,亲眼看那狗贼人头落地。”
大叔眼中闪烁着欣慰的光芒,片刻又担忧道:“丫头,你要小心啊不过你怎么像突然变了一个人,身上没了以往的冷漠,方才见你吓唬那龟孙,那眼神倒有几分过去看我时的样子。但这种转变,大叔很欣慰啊,你是个好孩子,你爹娘泉下有知,也定然会很高兴。”
花月打开食盒将饭菜摆了出来:“或许是晒了太久的阳光,将那冰冷与黑暗,尽数融化,全部照亮了罢。大叔您好好吃饭,等着我来接您。不过我还有一个问题,您可知幻灭与淮梁皇室之间有什么关系吗?”
疯大叔拖着重重的铁链走了过来,边走,边用那苍厚的声音讲述“我自然是知道的,据说百年前,淮梁的开国皇帝还未称帝时与一江湖女子相爱,许诺立她为后,但后来高祖不得不立开国功臣的女儿为后,那女子也知晓其中利害,又不愿待在皇宫,便离开了高祖。女子本是杀手组织头目,离开高祖后与心腹联合创立了幻灭,她就是幻灭首任首君碧落。碧落创立幻灭后,为刚打下江山的高祖扫除了不少障碍,碧落可说是一直在为高祖做事,但她又不想让幻灭成为皇室组织,让幻影们失去自由,便与高祖约定,幻灭永不杀洛氏之人,也会将对洛氏不利的情报交给洛氏,保洛氏江山不倒,但同时洛氏也永不得剿灭幻灭。
继任的皇帝和首君便谨遵此约定。然而高祖之后,幻灭作用渐渐变小,随后继任的各个皇帝也逐渐不信任幻灭,开始培养属于自己的皇家组织,但又因高祖密令不能剿除幻灭,而且幻灭还有一个作用,就是以其震慑别国。世人不知晓幻灭为何创立,因洛氏从未有调查或是剿除幻灭的举动,百年来各国之内,便传出了这么一段话,说幻灭虽为江湖组织,实为淮梁洛氏地下组织,六合聚集乃有二十万精兵,唯听洛氏皇家号令。”
花月恍然大悟:“竟然还有这种缘故,怪不得,怪不得江相会那样做!”
疯大叔有些糊涂了:“那老畜生又做了什么?”
“刘大人想揭发江相恶行,但江相不是只杀刘大人,而是灭了刘府满门,故意挑拨幻灭与洛氏,就是想趁此让洛氏与幻灭增大嫌隙,借洛帝之手除了幻灭,但没想到洛帝却没有动幻灭。”
“那个丧心病狂的东西,居然又做了这么多坏事!他就该被千刀万剐,五马分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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