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百眼珠子转了转,准备出军帐。张宁轻轻拉了一下金百的衣摆,皱着眉。
金百给了张宁一个你放心的表情,便走了出去。
左右看了看,人还真不少,得有个四五百人。
“敢问各位听的哪方逆贼的命令,为何包围二位将军议事的军帐啊?要造反不成?”金百义正言辞,瞪眼装凶。长矛往地上一墩,虽然体型看着不健壮,但是气势上,却是威风凛凛。
张宁噗嗤一笑,这金百,真要是装起来,还挺有那么回事儿。
紧接着想起来自己的身份,左右看了看,没人发现自己,表情又恢复了严肃。
“哼,你莫要当我等是傻子。我家军师说,你们把严老大骗入了你们的军帐,他害怕尔等对我家将军不利,这才派我等过来营救将军。”一名小卒说道。
话虽是这么说,其实都是这卜财的想法。
他知道对面进了军帐这么久,估计严老大成是要投降了,严白狼一旦投降,对面紧接着的肃清计划,一定要对自己不利。所以自己一定要围帐救主!为了严老大的安全!为了自己的安全!
“营救将军?我家主公和你家将军正在军中相谈甚欢,你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莫不是被什么贼人骗了?假借营救之名号令全军!你等该当何罪!”
众军一听,脑子里直发蒙。
卜财军师天上地下无所不知,料事如神,这个毋庸置疑,大家可以无条件的信任。但是对面这员小将所说之言也不无道理。
“众将士休要听贼人胡言乱语!这人一定是挟持了严老大!”
一个扎着小山羊胡的“小老头”叫喊着从人堆里走了出来,说是老头,其实岁数不大,就是身材有点探肩,个子又不高,手上还拿了个扇子,金百这才想起来,自己白狼山的军营见到过这个人,可不正是卜财。
金百见卜军师出来了,知道目的达成了一半。
但是他并没有理会小老头,看着众人动摇了,紧接着补充道:
“我军的人就在这里,如果你们发现我们对你家严老大不利,到时候你们在动手也不迟。我军必然逃不出你们的包围。”
“倒是卜军师,我刚刚出来的时候,严老大已经猜到了是你带领人过来营救他,我出门的时候他还让我给你带个话,说自己安全得很,请你入帐喝酒呢。”
“你等贼人!莫要将我也骗了去!”卜财恨得咬牙切齿,对面这个人能说会道,还真是不好对付。
“众将士准备好,即刻随我,一起杀入帐中,到时候严老大到底有没有跟他们把酒言欢,我们进去便知!”
一边说着,卜财怒目圆睁,就要挥扇带着这五百余人杀进去。
“你们应该明白这样做的后果!”金百还在恐吓他们,但是看上去效果好像有点微乎其微。
对面好像并没有特别把他当回事儿。纵使你巧舌如簧,我等最多心念松动,不会被你的花言巧语所蒙骗。
我们始终只听信卜军师。
当时在白狼山,金百尽显侠肝义胆,在场的人有的也知道,也还记得。但是心中却仅仅只剩下那么一丝敬佩。
仅仅是一丝。
严白狼此刻在帐中听的清清楚楚,却无可奈何。自己身边有人手按在佩剑上,两只眼睛正有意无意的扫视这边。只要发出任何声响,这二人都会立刻宰了自己!不然,他一定大喊卜财冲进来,打张宁一个措手不及。
“众将士准备!”
事态紧急,对面卜财已经把胳膊举了起来,正准备一声令下冲帐了,金百回头看了一眼帐门,门里张宁正紧皱着眉头,银牙紧咬,看着帐外一人对千军的金百。
起风了。天上飘悠悠的落下了雪花。
寂静。
金百紧握冰凉的长矛,雪花融在矛锋上,在灰蒙蒙的世界里,有了一丝光亮。
好似一尊雕像,巍然不动,只可朝拜,不可亵渎。
众军蓄势待发,只等卜财一道军令。
“众将士听令!”张宁扭头看向众人,突然开口。
“众将士听令!!”金百也同时开口,再一次墩一下长矛,故作猛虎之势。
当年张飞能吼断长坂桥!今天,我就来效仿一次!
“我乃昔日黄巾义军首领张角之女,张宁!”
“我乃黄巾后主张宁座下太平朝丞,金百!”
“今天以黄巾的名义!”
“今天以黄巾的名义!”
“宣卜财入账!如有反抗!算作乱臣贼子!斩无赦!”
“命令众人,如有人持械入账!算乱臣贼子!斩无赦!”
“臣,听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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