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瑾临看着管事佝偻的身影,收回视线,“起来吧,事不怪你。”
在刚才商枝已经将事情的经过告诉了自己,原来是管事听到下人议论了这件事情,被管事听见了便训斥了一声,而那几个下人已经被赶了出去。
从书房出来时,时辰已过三更,天幕中闪烁着星光,夜风寒凉,吹的人更加的清醒。
走回房间路途中,拉长的影子被甩在身后,却看着莫名有些孤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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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后。
新帝登基已经半载,皇帝是太子,名正言顺,而二皇子连合梁家等人收刮民脂、私养兵队,甚至收买了一部分的禁卫军,意图造反,被揭发了出来。
种种证据打在脸上由不得他开脱,最后想要强行夺位,未果。被制服后锒铛入狱。
而老皇帝这些年沉迷酒色,身体虚弱,被二皇子一事气了过去,昏迷几日,卒。
备受拥护的二皇子入了监狱,太子自然的登上王位,且明正言顺。
在抄了梁家时,找到一处暗室,里面赫然躺着一句尸骨,身着这官服,后来确认是三年前失踪的长春侯。
杨瑾临感到梁家,沉默的站着,看着那句干瘦的尸骨,皮肤还紧紧的贴在骨头上,就像是一个人干。
身体宛如木头做的一般,僵硬的抱起尸体,若隐若现的味道传入鼻腔。
过来抄家的士兵都不敢阻拦他,这位可是揪出二皇子谋反证据之人,可见其能力,且这位很受新帝宠信,更不可拦截。
更多的是觉着这位小侯爷很可怜,也不怪当初这位死咬着二皇子一派,现在尸体就在梁家找到了。
现在爹娘都没了,只能伶仃一人。
是的,在前年,长春侯府的老夫人已经走了。
偌大的侯府就只剩下这位小侯爷了。
而新帝之所以宠信于长春侯府,也不过因为长春侯府够不成什么大威胁。
将父亲的后事安排清楚,杨瑾临得了令牌,去了监狱。
缓慢的脚步响起,坐在牢中的梁太师,也许改叫梁弘博了。
入牢半年,已经油头垢面,头发凌乱的纠结在一起,身子消瘦,脸颊微凹。
杨瑾临停下来脚步,往前一步就可以踏到那亮光,可他已经沉入黑暗已久,不在渴求光明了。
“梁家五百三十六人口全部诛杀,你最疼爱的小儿子死前还找你,可惜死前都没能见到。”杨瑾临音色平稳的说着,隐在暗处的脸却带着几分笑意。
“你说,因为你一人的贪念,全家受罪,多可怜啊。”
“杨家小子,来落井下石么。”梁弘博冷声对着杨瑾临的方向。
声音怎么掩饰平静,可身体却骗不了人,看到梁弘博的手紧了紧,轻笑了一声,“你以为偷偷送走梁珙,梁家就还有希望吗?过些日子,我便送他来陪你。”
“竖子尔敢!”这句话真的戳到梁弘博的心里了,梁珙是梁家仅剩的血脉,是梁弘博养在外面的外室生下来的。
可没想到这杨瑾临竟然还查到了。
杨瑾临看到梁弘博不复开始的平静,看了他一会,离开了牢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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