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月生,今年四十有五,出生在辽东镇的沧水县,从有记忆开始便有了对鞑靼的仇恨,尤其是年少时曾被鞑靼俘虏过,受尽百般虐待后才用计逃脱,他心中对鞑靼的恨意无人能及!后报名参军,开始戎马生涯。裘月生多谋略,精骑射,善武功又不惜命,再加上对鞑靼骑兵的了解,可说知己知彼,于是,他在多场战役中屡立奇功,被当时的辽东总兵孟善看中,一路提携。
裘月生的官途还算顺遂,在辽东镇打了十几年,又被孟善举荐到临海的吴地抗击来犯的倭寇,这一战又是十几年,终是扫平倭寇又立奇功,那时已是建新末年,老皇帝还是封了裘月生一个龙虎将军并招致京城,就在老皇帝还没想好把裘月生安放在哪一处更放心时,辽东镇传来噩耗,年逾七旬的孟善老将军在与鞑靼激战中殒命,孟善在裘月生心中那是父亲一般的存在,得此噩耗哪还坐得住,随即请命北上镇守辽东镇,老皇帝自然应允。
裘月生怀着万分悲痛的心情马不停蹄,日夜兼程的赶回辽东镇,却发现一切早已物是人非,原有的那二十几万兵马,只剩个零头,各级将士懒散怯战,抚远城,宁远城岌岌可危,裘月生这才明白,为何孟善老将军一把岁数还要亲自上阵,他来不及好好整顿军务,一边加强防御,一边趁着在老皇帝那还有几分热度,要足了粮草军饷……等一切稍稍稳定,裘月生才有时间祭拜停放在总兵府月余的孟善老将军的棺椁,然后风光大葬!
裘月生曾以为待他击退鞑靼铁骑,整顿好军务,一切就会慢慢好起来,哪知三年后夏朝亡了……
书房中,陈凡坐在那,借着昏暗的烛火,焦急的看着在屋内来回踱步的将军,几次想张嘴劝慰一下都没敢,凭借十年的相处,陈凡知道,裘将军此时是真的恼了。
可为什么会恼呢?陈凡有点想不通,他将李君说的话原封不动的复述了一遍,将军本是明理的人,听完就算不爽也不至于恼怒至此呀。
陈凡动了动坐的发麻的屁股,舔了舔发干的嘴唇,从坐在这到现在他连一口水都没喝,不是不想喝,是裘将军压根就忘了叫人奉茶。
“子瞻呀,你是否觉得我有些小题大做了?”
裘月生像是走累了,他轻轻的坐下,身上的凛冽之势尽去,声音说不出的疲惫。
子瞻是陈凡的字,平日也就将军会如此唤他。
“将军之难,他人只知其中一二罢了,是否小题大做,他人无权置评,只是……李姑娘年纪虽小又是个女娃……”
裘月生抬手制止了陈凡说下去,然后握成拳狠狠砸在书桌上,愤恨的说道。
“想我裘月生,十五岁上阵杀敌,斩杀敌人无数,刀山血海中都未曾折腰,而如今却要我向一个乳臭未干女娃娃低头!我宁愿在战场上杀个肆意,死个痛快!”
陈凡终于知道裘月生的心结在哪了,这是,这是面子上过不去,这让陈凡有些哭笑不得,又怕将军一时冲动动了杀念,赶忙劝解道
“将军可不能把李姑娘当成小孩子看待,照我看,就是朝廷那些大臣也未必有李姑娘有见识,‘国家需明君,更需能吏,治国就是治吏!’这哪里是一个小孩子能有的见识。”
“这丫头莫非……真是妖?”
陈凡吓一跳,要是让将军往这方面想可更要命。
“将军,妖也好,神也罢,能安顿那些农户,能给他们找条活路,能帮上咱们哪怕星星点点,那也是好妖,好神呐!”
裘月生听罢轻轻点了点头,陈凡赶忙又说道
“将军不如亲眼去瞧瞧,陈某虽苟活数十载,却也是第一次见到这般人物,不瞒将军说,这世上除了将军,也就是李姑娘能让我心生敬意!”
这个马屁拍的裘月生很是受用,同时也让他对李君生出了无比好奇之心。
陈凡见将军低头不语,忙道
“将军也该去看看齐勇他们,虽说是派给了李姑娘,但毕竟是将军的人。”
裘月生点了点头却道
“先让齐勇折腾折腾,若是能顺利接手也就罢了,若是……我便去瞧瞧那丫头长了几个脑袋!”
得!还是不死心,陈凡无奈偷偷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暗道‘不见棺材不掉泪啊!’
…………
这边靠山屯里,齐勇饿到第二天傍晚就想投降了,李君没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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