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君看向周恒温。
周恒温笑了笑说“我确实担心过,若是燕军跟鞑靼串通,同一时间,趁着过年,鞑靼攻打辽东镇,燕军反攻沧县,后果堪忧。”
“你已经想办法提醒你大哥了?”
周恒温点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狠绝“只要辽东镇不失,燕军翻腾不出什么浪花,若是……我必亲手杀了那位燕王!”
“这次他们目标明确的直奔大荒山,会不会是收到消息你们经常出入大荒山。”
裘月生和周恒温同时点了点头。
“这么看他们两方面是真的不知道将军手里有多少兵,若是这样,将军,咱们把他们第一批出来探路的人灭掉,接下来那个什么锅贴,会怎么办?”
……
月亮圆圆的,高高的挂在天上,山谷中万籁俱寂,村民们早已进入梦乡。
议事堂中灯火通明,李君差不多将柳翠准备的纸张用光了,她用自己与众不同的脑回路一遍遍在纸上推演着各种可能的方法和可能的结果,利用裘月生对鞑靼的了解,名副其实的玩了一夜的纸上谈兵。
直到天亮了,众人才总算商讨出一份完整的作战计划,接下来就是各自实施,最后统一作战。
天亮后,裘月生带着五位武将,压着几个俘虏,吃过早饭就急匆匆的出谷回城了。
周恒温留了下来,留下来帮李君将大荒山内所有鞑靼人铲除。
众人回去休息到下午,李奇便带队出发了,除了周恒温选的人,还有他钦点的一匹狼。
李君心不在焉的坐在炕上发呆,道士风风风火火的冲了进来。
“丫头!你凭啥不让我去!”
李君瞥了一眼道士,淡淡的说“因为你不懂事。”
“你……”
“你不懂事,就会坏事,我不仅这次不让你去,真正对战的时候,也不会让你去!”
“凭啥?!我杀敌不够猛?我这一身功夫不够用?我脑袋瓜不够使?”
“够使吗?够使不懂什么叫将?什么叫兵?上战场是军人的事,不是光有一身功夫就可以的,而军人,服从命令是天职!你能听谁的?”
“你,你就是记恨我昨日跟那什么将军作对……”
“是!你连好坏都分不清,我怎敢让你去杀敌?战场上瞬息万变,你不服从指挥,要么害死别人,要么害死你自己!”
道士愣住了。
李君叹了一口气,语气舒缓的问
“这几年,裘将军守在边关图什么?”
道士低头不语。
“你恨当官的,你恨皇亲国戚,你恨手里有权的任何人,今天领路的是李奇,可带兵的是周恒温,他是谁?你心知肚明,你能听他的?”
“不错,你蛰伏几年,确实报了血海深仇,你便以为你自己没什么干不了,我明知道你这个想法是致命的,还派你去,那就是在害你,你一天在我靠山屯,命便是我李君的,你想糟蹋,没门!”
道士长叹了一口气,无限悲怆的问道“你要我怎么做?”
“放下!把那些陈年旧恨放下,你已经报了仇,不要再念念不忘,连累无辜,也让自己轻松些。”
道士垂着头,坐了良久,突然一声不吭的走了。
柳翠担心的看着李君,李君摇了摇头说“没事,他那么大的人了,应该能想明白。”
随后,李君又陷入焦急的等待中。
按照推演,这些鞑靼人不会深入大荒山,大荒山的威名想来他们也知道一二,他们只会在山边摸索,一来为大军寻找驻扎地,二来自然是探探裘月生他们进山的缘由,所以,李奇带着众人会沿着山边逐一排查。
……
三日后,李奇终于带着众人回来了。
李君得到消息鞋都没穿好,就往屋外跑,被胖丫一把拎了回来。
等李君跑到议事堂,周恒温也不过刚刚喝了一口茶,看见李君跑进来,周恒温笑了笑,起身相迎。
“幸不辱命!”周恒温冲君抱拳,一派温润。
李君焦急的问“我的人可都好好的?”
周恒温怔了怔,一般不都是先问战况吗?随即也释然,这就是李君。
“两名兵士战死。”
李君心中一阵酸楚,无论她如何给自己做心里建设,告诉自己战争总归是要有牺牲的,可真的听见,还是不受控的难受,她讨厌这种感觉。
“这就是战争。”周恒温轻声说。
“是呀,真的该打仗了……”
周恒温他们这次所获颇丰,光战马就几百匹,连同十几个活口被送到抚远城了,而缴获的铠甲,弓箭,长刀,匕首则全部带回谷中。
“……大大小小一共剿灭他们八股队伍,但数马匹应该还差几十人,想来是葬身大荒山了。”
“不知将军那边如何了。”
“咱们用三日时间清查大荒山,应该不会有遗漏,将军那边想来也都稳妥了。”
李君重重的点点头,说道“明日先到北面看看地形,再结合地形看看怎么设伏,怎么布置机关,尽早带着兵士去操练。”
“今日是腊月二十……将军派出的两千人应该已经出发了。”
周恒温推开门,看向远处的群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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