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是所有家主都会和手下一起战斗的，凋零家的大白二白将指挥权给了兰彻后就跟在了他的身边。对此兰彻倒是没说什么，毕竟不是谁都能拥有艾尼娅那可怕战力的，与其让大白二白去送死倒不如在这儿稳定凋零家的军心。

场上的清道夫在食尸鬼军团的冲击下已经不剩多少。

二阶形态的兵种实际上是不怎么好操控的，二阶兵对于命令的执行性明显不如一阶的士兵，虽然通过大量的训练能让二阶甚至三阶士兵如臂使指，但尸城的守卫，只能勉强控制二阶兵。命令传达会有延迟，很多时候需要指挥官预判战场形势。

作为机动兵种的食尸鬼像现在这种情况完全不需要将异化停留在一阶水平，艾尼娅带队的食尸鬼只有一个命令就是跟着艾尼娅，艾尼娅往哪里冲，他们就往哪里冲。

所以，莽就完了。

冲锋，交战，杀出，转向，继续冲锋……

食尸鬼加入战场，尸城一方便提升巨大的战斗力。

黑光大楼天台，李维一和施谭目不转睛的盯着战场那边。刚才一连串的战斗可谓是十分精彩，无论是兰彻的对前方军士的操控还是艾尼娅精准切入，对整个战场的战局都造成了极大的影响，尤其是看到艾尼娅那妖异的身影，每走一步都能刺穿数个清道夫的脑袋。回想之前与她嬉笑打闹的时光和凶巴巴的样子，果然所谓安全什么的全是假想。

“咳，咳咳，”身后传来剧烈的咳嗽声。

回头望去，只见未来正趴在地上，嘴里吐出大片的黑色液体，那是他的血。

未来受了极重的伤，不仅是吐血，他的眼眶外还出现了密密麻麻的裂痕。这还是黑曜石小队筑起结晶墙抵挡了一部分爆炸，如果他们在爆炸中心，根本不会存活。

“姐，你们怎么还没过来，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消息迟迟得不到回复。

施谭的眼中闪烁起莫名的光。

“他救不回去了，”施谭忽然起身，声音变得冷冰。

“李维一，你背着返魂尸，我们得做最坏的打算，把未来当诱饵，和刚才一样的战术，我们……”

“可他是我们的队友，难道就这么牺牲他？”

施谭沉默了两秒，“他会同意的。”

很冷，冷的刺骨。李维一看着收拾东西的施谭，被她的冷漠震撼到了，从最初的小女仆到之后的女间谍，刀女，李维一只觉得施谭很厉害，但却能接受她身份的转变。

但现在他所感受到的施谭的冷漠，有种荒谬的真实感，那感觉差不多就是，‘这才是真正的施谭’。她之前的种种性格都是装出来的，但她有必要装出那些模样吗，装给谁看？

收拾完装备的施谭将昏迷的未来拎在手里，像是拎着手提袋。

施谭回头看了李维一一眼。

“不牺牲他，我们很难出去。”

李维一沉默。

“如果还是出不去，下一个就是你。”

沉默。

“我和我姐还有未来是同一批次的基因战士，我们注射的基因药剂是半成品，每个基因战士会随机失去身体的一部分，我姐失去了声音，未来失去了生命，我失去的是人性。

差不多就是这样。

所以别怪我无情，这是我能想到最可能活着出去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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