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也跑到滁州来了?京城不需要人看着吗?”桓柒一边落下了一颗黑子,一边冷着脸说道。
庄严扯了扯嘴角:“京城那么多人呢,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倒是你,在滁州城逗留了这么多天,找到人了吗?”说着,眼底不由浮起一抹担忧来。
桓柒从鼻子里冷哼一声:“人是找到了,就是比以前更傻了。”不过性子还是和以前一样的令人讨厌!
庄严手中的棋子顿了顿,眸色一紧,问道:“什么意思?他这次发病更严重了?”
“我给他把脉时发现他半年前得了一场风寒,应该就是那个时候发烧烧傻了。”桓柒头也不抬地说道。淡淡的语气里分明暗藏着几分幸灾乐祸的心思。
“烧傻了?”庄严脸上一阵错愕。
桓柒趁着他愣神的功夫接连吃掉了好几颗棋子,随即淡淡开口:“准确来说是暂时性失忆,他记得自己叫千染,只是不记得我们了。”不仅如此,一向冷漠如冰生人勿近的摄政王现在整日整日地粘着一个衙门的小小仵作,这种嗜好也是够奇特的了。
庄严一听不由急了,担忧道:“那他现在人在哪儿?”要知道放眼整个天穹,每日想要他命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可偏偏他现在又失忆了,毫无戒备之心,这不是给别人提供可乘之机吗?
桓柒淡淡瞥了他一眼:“急什么?我昨日已经给他行过针了,人活蹦乱跳的,一时半会还死不了。至于现在,哼,”他冷笑一声,道:“他应该还在下河村那个仵作家里吧!”
他现在倒是有几分期待某人清醒过来知道自己这半年都干了什么后,脸上会是个什么表情,一、定、很、精、彩!
“现在就连你施针也没用了吗?”庄严的神情顿时变得凝重起来。
自七年前那件事后,他每次发病时都会突然性情大变,成为另外一个截然不同的人,也就是孩子心性的千染。而每当这个时候,原本被封存在双腿上的寒毒也会莫名其妙地冲破穴道,散入身体各处。
他记得当年桓柒的师父说过,寒毒每冲破穴道一次,他的身体就会伤上一分,等到寒毒发作的频率越来越高,再也无法以银针封存时,便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了……
提起这个,桓柒脸色也有些难看,烦躁地伸手打乱了桌面上的棋局,沉声道:“他此番发病已经持续半年了,也就是说,这半年来寒毒一直在侵蚀着他的心脉,即便是他现在就清醒过来,身体的损耗也不是一夕之间就能恢复的。”
“现在距离樨木花开最快还有两年,这次带他回去后,一定要看好他,无论如何在这段时间里他绝对不能再发病了。否则,我也没有办法能保他安然无恙……”说到这儿,就连桓柒一向自傲的脸上也露出了一抹深深的无力。
庄严点点头,道:“樨木花那边一直派人守着的,只要花一开,立刻就会送回来。”
“对了,我这次来滁州城还有一件事,”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庄严忽而开口说道:“半年前,他之所以来滁州为的就是追查禅云寺的案子,可惜派出去的线人在传递消息的路上遭到追杀,死在了滁州城外,他也因此而重伤落水,原本的计划全部被打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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