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又碍于洛尘的颜面,不敢出言询问,一时间气氛极为古怪。
阮星芸捻着墨碇站在一旁,俏脸儿上也无比尴尬,只是看着洛尘满头是汗,忽然觉得有点儿心疼。
朱夫子见状,叹息一声,摇了摇头,靠在椅背上抬头望天,不再说话。
即便是朱梓文,原本满心想着让爹爹把见异思迁的书生压下去,可此刻看着他的惨状,便觉得意兴阑珊了,不再看洛尘一眼。
足足过了一盏茶之后,洛尘的身体才一阵摇晃,长长吁了口气,不得不放下毛笔,摇晃一下自己长时间僵直而变得麻木的手臂。
见洛尘想通了,阮镇山不禁也松了口气,强笑道:“洛先生身体不适,不想写的话大家也不要强求了,等下一并让朱夫子写了吧!”
洛尘闻言,一抬头,奇道:“我身体没事儿啊?为何不写?”可扫了一眼众人羞赧无语的神情,才叹了一声,“嗨,刚才我是心有所感,忽然间神游物外,感人生之须臾,岁月不可蹉跎而已!”
众人不由得翻了个白眼儿,无人相信。只是想知道洛尘如何下台。
“阮小姐,请再为我研一次墨。”
“好的,先生。”
见洛尘脸上又恢复了神采,阮星芸心中一轻,答应道。只是手上的动作却很慢,玉指捏着墨碇缓缓画着圈儿,不停地使眼色。
洛尘哪里懂得她的心思,就那么提着毛笔静静等着,还以为阮家大小姐的眼睛出了什么毛病。
无奈之下,阮星芸只得放下墨碇悄悄退开。
暗道朱夫子的字那样出彩,你一个落第书生如何比得上?
今天这人,怕是丢定了……
经历过刚才的真气失控事件,洛尘算是懂了一些“敕令封神”术法的窍门,当下倒是轻松,体内微运真气,笔走龙蛇,一蹴而就!
众人还没看清怎么回事,就见两幅字已经写好了。
当下还没走近,就好像看到了龙飞凤舞的大字跃然纸上,活过来了一般。
不由得靠了上去,仔细观看,忽觉一股灵动之气冲天而起,一时间竟有些呼吸不畅。
惊骇之下,不由得连忙后退,可缓了一会儿再去观瞧,却见字依然是字,只是神韵逼人,鸾飘凤泊,分外的好看!
“当仁不让、气冲斗牛!”朱夫子一手按着书案,脸色忽然有些苍白,“好字、好字!洛先生这般年轻,竟有如此高深的术法造诣,真是后生可畏,后生可畏!”
见父亲的身体一阵摇晃,似乎立足不稳,朱梓文连忙上前搀扶,眼睛却狠狠瞪着洛尘:“爹爹的字也不差呀!起码我看着比这曲里拐弯的鬼画符,正气多了!”
“你不懂!”
朱夫子摇了摇头,却没有再坐回去的意思。
众人惊叹之余,也连忙劝慰:“朱夫子的字法度严谨;洛先生的字神韵非凡,只能说双方各有千秋,不分上下、不分上下!”
洛尘见状,虽然想象不到自己的字对一个一辈子舞文弄墨的人是何等打击,但是出于对长者的尊重,还是躬身施礼道:“朱夫子一生教书育人,走的是堂堂正正的人间大道,所谓字如其人,学生对您的字还是深感佩服,自愧不如的!”
见洛尘低头认输,朱夫子的心气儿终于顺了一些,脸色也渐渐恢复了过来,叹道:“你这番话说得足见心性,老夫刚才倒是看轻你了。”
“以你的才华,虽然此次落第,但是多试几次,考个举人应该是没问题的!”
“诸位,老朽身体不适,就先行告辞了。后生,勤学苦读,不可懈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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