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容与问完这话就后悔了。
她有她的道,和自己截然不同的道。
秦蹇没有说话。
顾容与已经知道了答案。
他早就知道她的手段,听说过也见识过,他该习惯,但若说他不介意,是假的。
他还没有想好要说什么,对方却直接挂了电话。
......拿着手机的顾容与怔愣在原地,脾气还挺大。
秦蹇不后悔让顾容与知道这些,毕竟这属于他的原则性问题,不如早知道早解决,以免累积到一定程度爆发,然后一发不可收拾。
她也不是在生气,只是.....秦蹇不想承认,她有些慌乱,拿不准顾容与的想法。
早上醒来的时候,发现他并不在她身边,还愣了会儿。
她是知道他凌晨飞机的,按理说他早该回来了。
秦蹇垂下眼帘,神情莫测。
还是向往常一样洗漱好,披着浴袍,便走出了卧室,却不是下楼,而是转个身,去了客卧。
她推开客卧的门,果然找到了在床上沉睡的顾容与。
秦蹇轻手轻脚地走过去,跪坐在大床一侧,静静地看着他。
他的睫毛也很长,又浓又密。
秦蹇把长发全部拨到一侧,然后慢慢躺下来,和顾容与面对面。
纤细的手指轻点他眉心,然后轻轻划过他高挺的鼻梁,落在了他唇上。
有点痒。
这是顾容与清醒后的第一感觉。
然后,对上了一双水盈盈的眼。
他拉下她放在他唇上的手指,顺势和她十指紧扣。
四目相对,就这么沉默着。
顾容与率先起身,绕到床的另一侧,抱起了格外顺从的秦蹇,抱着她走到门口,秦蹇挽着他脖子的双手腾出来一只,扭动了把手把门打开,顾容与抱着她走了出去。
又用了同样的方法,打开了自己卧室的门。
秦蹇以为他要把她放在床上,因为她已经明显感受到了他的Yu望。
谁知道他径直抱着她去了浴室,把她放在了浴室里的洗漱台上。
秦蹇望着他,有些不解。
顾容与却不看她,慢条斯理地将牙膏挤在牙刷上,然后递给秦蹇,“帮我刷牙。”
他的帐篷已经被顶得很高了,而他却依旧面不改色,连声音都是冷的。
这场面,秦蹇只能想到一个词,衣冠禽兽。
她还是接过了牙刷,挺直腰板,帮对面的男人刷牙。
他的视线一直没有从她身上挪开,秦蹇当然知道他在看什么。
自己的浴袍已经松开,随着她举手的动作,右肩的浴袍已经滑落了下来,露出美好的风光。
这内衣是她早上专门挑的,黑色蕾丝,很有冲击力。
顾容与长手一伸,将毛巾取下,身体贴着她。
她的柔软和他胸前的结实撞在了一起,脸瞬间就红了。
顾容与打开她斜后方的水龙头,双手搓着毛巾,胸膛也跟着微动,和秦蹇摩擦起来。
呼吸乱了,气息喷在他脖子上,心痒难耐。
半晌,顾容与重新站起身,将打湿的毛巾重新递给她,“洗脸。”
被撩的全身是火的秦蹇咬牙接过毛巾帮他擦脸。
然后毛巾被顾容与夺下,扔进了洗漱池,倾身而上......
疯狂得很。
新婚那夜的顾容与,果然克制着自己。
秦蹇只觉得自己快要散架了,当下便做了决定,再也不要勾引顾先生了。
但这决定时效有多长,只有她自己知道。
今天早上之所以去撩顾先生,还是因为昨天的“冷战”。
这份感情,秦蹇有太多的不确定和无法掌控,她没有安全感,所以主动服软。
顾容与不清楚她的不安,但是联系起昨天的事,多多少少也知道了她的意图。
他低头看着怀里的秦蹇,道:“昨天是我不好,不该问你的事。”
怀里的人僵了下,顾容与的拇指划过她细嫩的肌肤,继续说:“这也是你当初的深思熟虑,对不对?”
他现在还记得那句话,她说喜欢上他,是经过深思熟虑之后的感情用事。
秦蹇点点头。
两个人来自不同的世界,就像两条平行线。
顾西洲和她从某种程度上很像,都有野心,都不择手段,所以能一起合作。
可是他不一样,他救死扶伤,属于天使那一类,纯净善良,虽然面冷。
在他眼里,人命大于天;在她眼里,人命最不值钱。
这样的人,怎样和她共赴余生呢?他如何会全盘接受她?
而她,要怎样经营这份单向的感情?
更有甚者,秦蹇身后扯到一个庞大的秦家,很多事情都不为外人容忍,树敌众多,挑战法律,万一顾容与站在了秦家的对立面,那便是千里之堤,溃于她这个蚁穴。
和这样的人在一起,是冒险。
她一个人走在迷雾之中,不见前路。
这是秦蹇二十六年,从未有过的经历。
顾容与叹了口气,“是,我介意。”
他明显感到她的紧张,“你是我的妻子,会和我风雨同舟的人,所以我会尽力站在你的角度考虑问题。”
秦蹇抬头,对上他的眼睛,“你是说你会理解我?”
“嗯。”
她拉下他的头,狠狠亲亲了他一口。
顾容与微微和他拉开距离,正色道:“秦蹇。”
他郑重其事,“就算以后我爱上你,也无法容忍你对局外人下手,你明白么?”
秦蹇摇头,这方面,道上的人都挺有原则的,“江湖事江湖了。”
但若真有非江湖的人犯了她,那也只能一起了。
这后面一句,当然直接进了秦蹇的肚子里。
秦蹇把头埋在顾容与胸口,蹭了蹭,“顾先生原则性还真强。”
他不置可否,而后听见秦蹇闷闷的声音传来,“顾先生还没有爱上我呀。”
“嗯,我再努力一点。”
“......”
能不能不要这么诚实,气得咬了他一口。
顾容与皱眉,她这不痛不痒的咬,倒是又勾起他的火了。
从侧面翻个身,把在他胸口作乱的人压在身下,借着还顺滑,一鼓作气挺身而入。
又折腾了一番。
两人前往江边别墅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因为要等秦蹇归宁,秦父秦母就暂时住在女儿的江边别墅里,等过几天再回瑞士。
秦蹇和顾容与进门的时候,秦母正从厨房走出来,两人异口同声喊了句“妈”。
秦母看见他俩展露一个微笑,招呼了一声,道:“今天你爸爸做饭。”
顾容与接过张姨给他倒的水,没想到自家岳父还有这一面。
秦蹇面上倒没什么反应,心里已经激起了千层浪。
父亲做的菜很好吃,不是普通家常的那种好吃,是大厨水平的那种。
在她记忆里,父亲只有在母亲生日的时候,才会难得下厨。今天是她印象里唯一一次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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