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可卿的面容竟比在医院时要憔悴很多,黑眼圈很重。问她怎么了,她说是晚上没睡好,还叫我不用担心。
但我有天晚上起夜上厕所的时候,看见对面可卿房间有微弱的灯光从门缝里溢出来,应该是床头柜上的灯。我又不敢贸然敲门,我怕沈向阳在她房中。我回到自己房间,看了下手机,显示是凌晨两点。
结果第二天我起床的时候,可卿像往常一样,已经在客厅里看早间新闻了,是早上七点。她收拾整齐,应该很早就起床了。
我一边接水一边问她:“昨晚睡得好吗?”
“还可以吧。”她斜躺在沙发上,回答我。
新闻里正播报着天气预报,今日午间有小雨。这对S城来说是好事,大晴天反而不是好天气,因为接近赤道的太阳会把你晒死。日头正盛时来点太阳雨,就像久旱逢甘霖一样,滋润干燥的心灵。
我做了点简易的早餐,三明治配咖啡。不知道沈向阳什么时候起床就没有准备他的。
八点多的时候,沈向阳穿着西装出来,说自己今天要去公司处理事情。他出来走到厨房吧台转了一圈,看见水池里有吃过还没刷的餐具,但桌上没有他的食物。
他走到可卿躺着的沙发前,把可卿的脚从沙发上扒拉下来,自己坐下,说:“今天周一有早会,怎么没有我的早餐。”
“没有就是没有,什么叫“怎么没有“?要不你等阿良下午来了给你做早饭。”可卿看都不看沈向阳一眼。
我起身想去帮他准备早饭,被可卿一把拉住:“坐着别动。”
沈向阳在这里吃了闭门羹,悻悻的走了。
中午我们让阿良带了肯德基来,可卿并无食欲,就吃了个玉米。问她要不要出门转转,可卿也是摇头。
一下午我都在和阿良玩飞行棋,可卿在看书,看的是《沉默的羔羊》,还是英文版的。
沈向阳回来的时候阿良刚走。他一回来,就嚷着:“我要泡泡澡,去楼上帮我放热水。”
我没有回头,只听到声音,不知道沈向阳在同谁说,这样的语气和早上要早餐差不多。
“天呐婕婕,这个人竟然在使唤你,你是佣人吗?当然不是。这语气怎么这么恶心人。婕婕咱们走,这空气都有一种恶臭感。”说完可卿拉着我去了她的卧室。
我也不知道他们今天是怎么了,气氛如此尴尬。我随着可卿进到她的房间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就坐在她卧室里的椅子上看手机。
“他从前就是这样。他不喜欢外人来做这些事,于是我给他做饭,洗衣服,放洗澡水,家里的地每天都要拖,陈设每周都要擦拭灰尘,地毯和窗帘每个月都要拆下来送到洗衣店,半天后再去取来装上。他说家里落灰有种没有人气的感觉。菜太咸了他要说,太淡了他要说。他不许我单独出门,不许我交新朋友,去电影院看电影要等他忙完一起去。他每天早上起床要喝一杯蜂蜜水,每天健身完换下的衣服得立刻洗。你是不是认为我和他在一起就是享福的。看看那些琐碎的事,都要把我淹死了。”可卿把我拉到床上,同我悄声说。
“你不是失忆了吗?”我望着她。
“我没有。我只是不想认识他了。”可卿垂头丧气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只关心我在不在他身边,是不是活的好好的,是不是只属于他一个人,他不问我开不开心了。”
有句话好熟悉,“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记得沈向阳也同我说过,沈向阳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可卿的心筑起了一堵墙将他挡在墙外。
“那不是我想要的生活,我有时候会怀疑,是不是做错了决定。”可卿说。
“那你想怎么办?”我问她。
“再看吧。”可卿似乎有想法,但她看起来不愿同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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