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自己现在是个备胎,所以就尽职尽责地做她的听众,一边给她提出一些方法让她解决现在的困境,一边告诉她不管发生什么还有我。
像个绿茶一样,我又坚持了一个周,终于有一天,她说和女朋友分手了,要和我在一起。
当时我们两个人在学校一个偏僻的角落拥抱,我抱着她,心里顿时软了下来,也许那一刻我真的对她动了一点感情,她在我怀里哭着说,我突然不理她的时候她有多难过,糊里糊涂地,我也流了眼泪,我拍打着她的肩膀,给了一句我永远都做不到的承诺:‘以后我再也不会不理你了。’
那一刻,我确实是认认真真的说出了这句话,不是出于喜欢,而是出于一种病态的怜悯,我想到自己贸然把她当做实验对象的残酷,想到自己得到答案后弃之如敝履的绝情,也许在当时的我看来,这种情感就叫做怜悯。
可照我后来的理解,这种行为,是在赎罪。
怜悯是对别人不幸遭遇的同情,可我对她的同情,源于我对自己不当行为的罪恶感。
在这段感情里,她不幸的源头是我,我知道我错了,可我能责怪任何人,唯独做不到责怪自己。
可惜那时,我不知道这一点,我只知道抒发自己当下的感情,我把负罪感误认为动心,以为自己真的喜欢上了她。
经过三天的相处,我对她的厌恶不可避免地达到顶峰,最后,我还是提了分手。
就像我开始时计划的一样,我追上了她,看着她一点一点落到我的圈套里,然后我甩了她。
说分手的时候,我甚至不敢当面对峙,匆匆忙忙在QQ上说了几句套话,就删掉了她的所有的联系方式。
后来很久很久,我没谈过感情,因为我知道自己享受的只是追人那个过程,在这个过程里,我安排了每一个节点的剧情,我能推测出那个人所有的心情,这种运筹帷幄让我得到了很大的满足,甚至高于了爱情本身。
然而,这种心理上的快感是需要牺牲的,那个被我盯上的猎物,他的不幸能催生我的快乐。
可我毕竟是个有良知的人,谈了几段这样的感情后,负罪感渐渐压过了控制别人的快感。
她是我高中的最后一个情侣,她的存在,让我确定了自己永远不会喜欢女生,也让我看清了自己有多么丑恶,又多么自卑。
就像李薇一样,也像四哥一样,直到现在,我都会在心里不停地向她道歉。
有的时候,我总感觉心里像是住着一头野兽,它总是在强调着错的是整个世界,以此来合理化它向世界施暴的理由。
那头野兽,就像是鸣人身体里的九尾,它有高超的智慧,也有出人意料的能量。
它来自于父亲给我的误解和委屈,来自于新环境的压力,来自于走读生的无视,来自于理想和现实的差距。
可有趣的是,这头野兽,它从来都不会直面这些伤害,它往往会选择背对着这些伤害,然后找到一个更弱小的目标,再把这些伤害,转移给这个弱小的目标。
我想我已经慢慢教会了这头野兽,让它学会与伤害正面抗争。
好在,这一次,我用不着再验证自己的性取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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