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与我一同长大,情同姐妹的婢女,就在方才,被人打死了。
我没有办法想象,阿燕当时该有多害怕,该有多疼啊?
她当时一定希望我能回来救她。
我对不起她。
单凭月潜栽赃给我的这两项罪名,已经够我死上两回了。
先不提我说不出话来,就算能说出来,又能怎么样呢?
我当时万念俱灰,只想着死就死了吧,别再拖累了母亲。
我明白,因为太子的事情,我丢了相府的脸,活在这个世上也不过是个笑话。最后一点可以压榨的价值,就是给父亲他那个郡主夫人泄愤出气。
就在那时,我的母亲,她突然跪爬到父亲跟前,抱着父亲的脚,说这一切都是她做的,令牌是她偷的,毒是她下的,不关我的事,希望看在往日夫妻的情分上,绕我一命,说完,她当做院中所有人的面,拔下头上的簪子,扎进了她自己的喉咙。”
林花娇记得,那从母亲咽喉中涌出的血,在瞬间如有实质一般,刺痛了她的眼睛。那一刻,她呆住了。
她的眼前是满目的鲜红,除了血还是血,母亲的血,阿燕的血,红得令人发指。
“我母亲的自尽,唤醒了左相大人最后一点良知,呵呵,也许他真的爱过她,在那个无关权利,无关野心的乡野间。
所以,他动了恻隐之心,他放了我,只是不能留我在京中。
在我作为人的最后几天里,被他派人从京中连夜送出。
行至这座山的时候,我被杀了,抛尸在荒野。
动手的是那个一路为我赶车的车夫,他用马鞭狠狠地勒住了我的脖子,一直到我断气。
临死前,他对我说,他是月潜郡主派来的。冤有头,债有主,让我不要找他报仇。
呵呵……那个女人到最后还是不肯放过我。”
她的神色黯淡了一下,仿佛在祭奠自己远去的生命,但随后她又阴恻恻地笑了起来。
“当然,我也没放过他们。
两年后,我怨气不散,凝成白骨妖,醒来之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所有伤害过我的人都杀了。
我那两个妹妹,那时候已经嫁人了,我就先把她们的孩儿抢走,丢到虎穴中,又把她们的夫君杀了,最后,她们被我吓得躲回了左相府。
这倒是正合我意,我出现的时候,那个往日里作威作福的月潜都吓尿了。
哈哈,我折断了他们的四肢,一点一点地折,听他们一声声如同杀猪一般的惨叫,哈哈哈哈哈……
后来,他们都撑不住了,一个接一个死掉,哼,真没意思。
倒是我父亲,左相大人比较顽强,他是最后一个死的。
临死前,他说他对不起我,对不起我母亲。
呵呵,垃圾,我母亲泉下有知,也不会想要他这种虚心假意的道歉。”
林花娇嘴角肆意上扬,好像很是享受那种复仇的感觉,气氛变得残忍而阴森,此刻她又是那个令孩童不敢夜啼的白骨妖王。
玖光是个没眼力见儿的,白骨妖王刚说完,她就嚷嚷道:“你后来没去找过杜远格?”
白骨妖王冷哼,低声道:“见他作甚?”
玖光从小板凳上站起身来,着急道:“你不知道,你死后啊……”
她话还没说完,距离她们不远处,一道亮白的光柱,忽然出现,直通天际。
那光柱出现的方向……
“师父,那好像是宗祠的位置啊!”温荼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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