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阳城东十里,鱼梁洲大营,刘义符到此坐镇已有数日,全军整编工作,在高道谨主持下紧锣密鼓地进行,而陆万斛、陈道景两人对水师作战有些经验,则被调去负责搜集船只,募集渔民青壮建立水师了。
因为州府武库储备有限,兵甲装备没有稳定的供应来源,暂无法大规模扩军。中军三万与新六营合并,共编为六军,而新六营本是模板,补充一些部伍,先一步完成编为一军,与张弼、苑纵夫所领斥侯营作为行营中军。
其次二军是冯晏、张翼两人以忠武郎将衔统管的五千六百骑,作为单独一军主要是便于训练,战时是要接受调配给步军的,而其余四军全是步卒。
这次整编力度也不算很大,以原来的“幢”为基础单位加编一些装备差的散卒,保留了原本的基层兵员战斗力及装备,其中原为冗从营和京中禁军出来的,仍是调到一起,豫州、南豫州郡兵也集中合编,只需再一起会操,熟悉一下就行了。
但一个体系的变革并非易事,军队整顿,若说编制与领兵军官是“硬件”的话,那么旗帜、兵符、印信、军纪与处罚条例、军令通传等就是“软件”。
这么一改,导致原来的都不可用,这就要设计制造全新的一套来替换。
旗帜由高道谨重新设计出来,刘义符派人交给城内杜唐氏绸缎庄负责制作兵符就是士兵与军官的号牌与军官证,队主以下及士兵原来都是竹木号牌,幢主及以上军官才是铜牌。竹木牌好办得很,“伙长”以上军官全部改用铜牌,与军官印章也交给唐氏打造首饰的匠人铸造。
战阵军令通传系统有传令兵、号旗、鼓角钲钶等,这些仍可用,刘义符待在大营,就是审核并加以修改军纪与军法相关之事。
五六天之后,刘义符终于将这些琐事处理完,此时雍州各郡太守已回辖地督促秋收,大概半月之后就有秋粮递解襄阳,那时就可以出兵,只是水师的建立太慢,船只也有襄阳周边几郡官府有一些,先凑出来两百条大、小渔船、小商货船之类。
这天一早,刘义符带上乔驹子、苑义夫等百余侍卫离开军营,到鱼梁洲西南岸,这里原有个小码头,现加以扩建拓宽拓长不少,栈桥舶道下停泊着二十多条大渔船、小商货船。
大渔船长三丈六尺882米,宽一丈二尺294米,载兵员不携带太多的物资,可轻松乘坐二十人小商货船长四丈98米,宽一丈三尺3185米,乘二十人可携带一些辎重,乘四十人不显拥挤。
州府当然还有长六丈多14到16米、八丈19米多的运粮船,暂时要用作转运,没调过来。这种船载重,换算约十五到三十吨左右,相当于一百、二百料船只。
不过这时代还没有以“料”为单位规范船只大在内陆江河中,沙船比较常见,朝庭的艨艟战舰,水师楼船就多是沙船。
刘义符与一百侍卫分乘六条大渔船先到城东对岸,这里有一个大码头和不少官商仓库和货栈,官船转运税粮便是停泊在这里,不过靠南的尾部有一片区域已被单独划分出来,作为军用码头货仓地。
远远一望,北面沿江船只成片,但少有树立桅杆的,多是小船。刘义符带着侍卫们登上码头,这里静悄悄的,除了一些新募的水师士卒值哨,分驻的库房衙署外面也没什么人,走进大院,才有一名忙得满头大汗的中年官员匆忙迎出来见礼。
“未知陛下驾到,臣有失远迎!”
这名官员是寿阳人,原为南梁郡西曲阳县令,名叫胡敬先,现任中府尉曹参军,主掌卒徒转运诸事。
刘义符一看就认出,微微颌首道:“若朕记得不错,你是尉曹胡参军吧?州衙王使君调给了水师多少钱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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