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苑眸色微变了变,默了许久,伸手握住沈卿墨的手,眸光闪烁“墨儿,你可知棠儿自小便爱慕你?”
沈卿墨眉头一蹙,摇了摇头“不知。”
苏苑心中叹息,继续问道“你……母亲是希望你能娶她的……她对你的心意可昭日月,连母亲都看在眼里,你……”
沈卿墨知晓苏苑接下来要说什么,便打断了她的话“母亲,我一直拿棠儿当妹妹。”
见苏苑还想开口说什么,沈卿墨垂眸道“况且,我与瑟儿已有了夫妻之实。”
沈卿墨此言一出,苏苑身形微怔了怔,终是闭了眸子摇头道“既如此……看来棠儿与你是真无缘,母亲日后也不会再提了。”
苏苑的眸光再次定格在画卷上的秦瑟脸上,语中微带遗憾“只能委屈棠儿了。”
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苏苑也只能退出了雨墨轩,身影缓缓消失在烟雨朦胧的小道上。
沈卿墨见苏苑离去,唇角勾起一抹淡笑,轻轻将画卷收起,小心翼翼的放入一个精美的檀木雕箱中。
修长的手指拂过檀木箱,眸中思绪纷杂,耳畔响起苏苑方才的话,忽的想起幼时的一直围着他转的那个小女孩。
陈府在将军府旁,幼时的陈书棠,常常翻墙逃到将军府中来,沈卿墨第一次见到她时,她是被打的满身伤痕,蜷在角落。
陈书棠有个哥哥陈瑾,为了替她哥哥和自己铺路,她爹便利用她来讨好柳深,陈书棠是庶女而陈瑾是嫡长子,而她自然而然的就成了替陈家牟利的棋子。
陈瑾心疼陈书棠,为了替陈书棠摆脱嫁给柳深的命运,便离开了西宁国,却不料却给陈书棠带来更大的灾祸,陈瑾的离开,他爹把所有过错归咎于陈书棠,将她囚禁起来,日日鞭打,等到他气终于出完了,便写了份契约,将陈书棠卖给了柳深。
当她再次醒来时,已身在柳府,陈书棠以死相携,不肯给柳深做妾,柳深暴虐,将她关入地下水牢,迎接她的又是一次又一次的鞭打。
后来她爹病逝了,柳深前往陈府,陈书棠趁机逃出柳府,拖着重伤爬到将军府,后被归来的沈卿墨看见抱进屋内疗伤,方可捡回一条命。
陈书棠性子自小就很温和,许是自小便在恐惧鞭打下长大,她的脸上永远不会出现像秦瑟那般高傲的神情,她与秦瑟是两种不同的人。
秦瑟生来高贵,深得秦枫江兰的宠爱,而陈书棠,生于庶出身份低微,又不受父亲喜爱,若说秦瑟如同天上的太阳,明亮且耀眼,那么陈书棠就是月亮背后的星子,黯淡且无光。
沈卿墨自回忆中回过神来,微一叹息,面上神色莫名。
平炀府。
纵是昨日秦瑟将那门踹了千百遍,砸了多少珍贵的花瓶玉器,门外那些侍卫也毫无动静,楚炀也没有来将她放出去,她闹够了,也就累了,索性爬上床睡觉去了。
晨初,旭日方升,她睡得正香,却被钥匙开门的声音吵醒,秦瑟揉了揉惺忪的眸子,便看见了急匆匆跑来的穗儿。
“穗儿?”
“秦姑娘,殿下方下了早朝从宫中归来,似有些不快,宣您去大厅用早膳。”
穗儿说的很急,看来事情并不一般,秦瑟皱了皱眉。
莫非……爹爹已在朝堂上弹劾楚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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