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玦没有看到他的表情变化,再抬头,崔朗已经恢复了正常。
随手收起书桌上的东西,转身和崔朗下了楼。
月色如水,蝉鸣声声,夜风徐来,带来阵阵凉意。
秦玦被一通电话叫走,崔朗躺在床上难以入眠。
房间里没开灯,只有些微月色从窗口照了进来。
崔朗翻身下床,赤着上身走到了窗户边,脑海里不断描摹着那块令牌的轮廓。
烦躁的点上一根烟,深吸一口,缓缓吐出烟雾。
同样的令牌,他在自己外祖父那里看到过。
遥远的记忆渐渐清晰,十四年前还是十三年前?
他还记得那是一个初冬的午后,阳光撒落在庭院里,那个重病的老人躺在摇椅里,手里不断摩挲着一块令牌,眼里是他看不懂的情绪。
他问老人令牌是什么东西,老人说那是家族子弟的信物,缓缓和他说着一段民国时期的恩恩怨怨。
他问老人:“那姥爷想过报仇吗?”
“报仇?本就是私心作祟,欲壑难填才落得灭族的,谈什么报仇?唉………”老人的叹息充满了苍凉。
“阿朗,你要记住,以后遇到以黑龙为图腾的那个家族,离得越远越好,你虽然姓崔,到底流着肖家的血脉。”
老人的嘱咐在耳边响起,崔朗的思绪飘散开来。
叙述里没有提到过那个家族的姓氏,但今天在书房看到秦玦手里那块令牌时,往日里他从没想过的一些细节如串珠子一样串联起来。
神秘的背景,强大的实力,秦玦、商云他们身上的黑龙纹身,森严的商家四合院,一桩桩一件件被他刻意忽略的事情在脑海里连绵呈现,最终串联成线。
“我们是肖家的余孽,是他们欲除之而后快的敌人………”
想起老人最后的叹息,崔朗的心往下沉了沉。
肖家和其他几个家族为了自己的私欲,趁着天下大乱,向商家发起围剿,最后却落得个灭族的结果。
肖家几个家族里有被无辜牵连的人吗?答案是有的。可商家死去的那些族人何尝不是无辜的?
这其中的对错,谁又说得清?最讽刺的是他这个流着肖家血脉的人,却和商家的现任族长纠缠不清。
余孽吗?墨色的眼眸注视着窗外,思绪翻涌,感受到指尖灼热的温度才让他回过神。
闭了闭眼,那他的身世秦玦是否已经知晓?
这边崔朗的思绪翻涌成海,那边秦玦却是黑着一张脸听着手下人的汇报南疆的情况。
当年围攻商家的几个家族被灭,多多少少都有几个漏网之鱼。
商家人不是神,况且能给商家带来致命打击的家族也不是普通家族,谁还没有一些底牌,保护自家逃出去的后人。
这些人就像落入海里的几滴水,加上基本都改头换面躲藏起来,想要寻找起来是难上加难。
所以崔朗的身世,如今除了他自己,还真的就没人知道。
不然,商家觉得不会放任他继续在秦玦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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