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傻妮刚从床上起来,连妆还未梳好,就听到外对青芹的声音:“公主?您怎么来了?”
从安公主的声音很低:“嘘,小声点,小郡主起来了吗?”
“已经起来了,正在梳妆。”
说着话,门已经从里面打开,傻妮带着笑脸站在门口:“母亲,我正准备去陪你用早饭呢。”
从安公主掩不住欣喜:“知道你两边跑着累,我就过来陪你用早饭了。”
下人们一听这话,忙着下去准备起来。
傻妮也把她迎进屋,安置在离炭炉不远的地方坐好,亲自为她奉上一盅茶。
“早上寒冷,母亲这一路过来一定冻着了,快喝口热茶暖暖。”
茶不但暖还很香,有几丝昨日熬制的汤药味道。
从安公主刚抿了一口,傻妮就在旁解释:“昨日母亲说有头疾,夜里又跟我说了那么多话,回来后我就内疚不已,也不知你头疾是否好些了,所以就提早让青莲熬了这茶。”
她本来就好看的眼睛,此时含着盈盈的光,里头又装着满满的关怀:“母亲,若是还有不适,您一定不要瞒着,让二公子跟您瞧瞧不妨事的。”
这样的关心,细致入微,把从安公主过去对她的期许,一丝不露地展现了来。
一顿早饭,母女尽欢。
早饭之后,傻妮随于渊他们要回去,从安公主竟意外地未加阻拦,还亲自过来送了他们。
一行人出了公主府的门,径直上了马车,回到沈家。
于渊的情况虽有所好转,但身子还是虚的,只能接着在家里休养。
而沈鸿,不但要忙他的事,还得忙上都那边的事。
找回萧宇是他们和萧焕的条件,于渊因为毒发,已经耽搁了太多时间,而外面他安排的探子,已经陆续把上都城的信儿传回来。
他实在分身乏术,傻妮就带他照顾于渊了。
但她又不是自己照顾。
她把水莲和青芹叫到身边,叮嘱她们:“大公子的病,既要用医药,又不能太心急。他现在医药虽跟上了,可总还是惦记着吕家的事。”
水莲马上说:“奴婢这去一趟吕家,如是他们有什么事,一定向小郡主如实禀报。”
傻妮向她们摇头,“你们是母亲身边的人,总是怕我累着我知道。”
水莲:“”
她们是公主府出来的人,这大家都知道,但平时大家也都不说,至少表面是平和且互相信任的。
小郡主今日突然说出这样的话,这是给她们警示吗?
傻妮也只是提了一句,并未再多说,只道:“你们留下来照顾大公子,一定要细心,如果有什么事就去医馆里面找白姑娘。”
之后又叫了另两人上丫鬟,“香芸和紫萱随我去吕府吧。”
水莲这才松了口气。
香芸她们与自己一样,都是从安公主的人,跟在小郡主身边也是一样的。
傻妮把府上的事安排妥当,又备了不少日常要用的东西,这才乘着马车往吕家去。
赶马车的是管一,香芸二人随在旁侧,前后还有公主府的侍卫跟着。
暗处,谢卓也随行,依然把她保护的滴水不漏。
吕凌霜身边的那个丫鬟,已经出府,而吕广轩夫妇也都已经回来。
经过这一遭,一家人情绪更为低落。
尤其是吕夫人,因为心疼女儿,迁怒从安公主,间接的连傻妮也不太想见。
她低声抱怨:“还是与她走的远些好,互不相见,也就生不出那么多事了。偏偏她没事就往咱家里跑,这要让她那位公主母亲知道了,还不知又怎么想呢。”
吕广轩比他夫人看的明白,劝她道:“于夫人这个时候来,应当是受于将军所托,你别乱想。”
可吕夫人不满就是不满:“她就算受于将军所托,也还是那位公主的女儿,咱们家惹不起。”
此次事件,对他们家的打击确实大了些,吕夫人在外冻伤的手,到现在都没好,整个手背上都敷着药呢。
吕凌霜就更别提了,被那丫鬟折磨的几乎自闭,现在别说她自己要出去了,就是别人让她出去,她也躲在屋里不动。
一张口就是她的“陆哥哥”,除此之外,根本不说别的话。
做为母亲,吕夫人心疼女儿,也是人之常情。
吕广轩见她实在不想出去,就没勉强,只自己出去迎了傻妮。
误会也好,有意也罢,总之这件事发生了,给沈吕两家也造成了隔阂。
傻妮虽送了东西来,却没有合适的话要与吕家说。
倒是吕广轩,向她讯问了于渊的情况。
傻妮如常道:“像过去一样毒发,有二公子照顾着,不会有事的,您不用挂心。”
吕广轩点头:“本来要去府上探望的,可”
他话没说完,傻妮已经明白意思。
吕凌霜去沈家见不到她,吕广轩去了,也未必就能见到于渊。
沈家的门,看上去是开的,但并不是所有人到那儿都是自由的。
所以傻妮也并不怪他们,“大公子没事的,等他好一些会来这里来看您的。”
再多的客气话,也就不出来了。
亲近的话,更是没有了。
所以傻妮略坐一坐,等着下人们把马车上的东西搬下来,就起身告辞。
出了吕家的门,傻妮却并未回沈家去。
跟在身旁的香芸紫萱先发现不对劲,连忙出声:“郡主,这不是回沈宅的路呀!”
傻妮在车上说:“我没说要回去。”
两人:“”
她们随着郡主出来,可不但但是照顾她,还有约束她行为的责任,所以一齐劝道:“郡主,现在丰安城里乱,咱们还是早些回去吧,以免让公主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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