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子忠义,他守了近一辈子,怎么会临到头来却守不住呢?
望着阶梯之上那抹身影,眉眼冷漠,红纱飞扬,气势摄人,那是君王的傲骨,君王的尊贵!
臣,终究不是个忠臣!臣有愧于陛下啊!定公侯笑得惨淡,所谓忠臣,忠国忠君,先国后君,而他,忠的却只是君,心中未忠国如何算忠臣?!
人之将死,其心也明。定公侯在妘宏杰惊愕的眼神中翻身下马,双膝着地,匍匐长磕。
“罪臣妘韬,请罪!“
生亦何求?死亦何求?人生而降世,初心几人不曾忘?求利求名,却不知初心乃千金难买,名利难收!
“父亲!”妘宏杰连忙走到定公侯身边,他不懂定公侯为何如此,高高在上的珹玭亦不懂,就连算无遗策的頔澂在远处看着这副场景也有一瞬的茫然。
弦清更是惊讶道:“这是什么情况?杀呀!定公侯莫不是傻了?”
頔澂却轻笑起来,眉眼疏放,笑声恣然,“有趣,有趣。定公侯啊,你还真是个忠臣!是我看错你了。”
“不是主子,你笑什么呀?”弦清脑袋被頔澂笑得更迷糊了。
頔澂望着皇宫那边,但笑不语,更显神秘。
过了一会儿,他才转身下楼,“走吧,没什么好看的了。”
弦清迷迷糊糊跟着頔澂下楼,人去楼空,空气中有隐隐冷香浮动,但又立刻飘散,谁也不知这里刚刚站着一人,将一场几近戏剧话的宫变收入眼底。
珹玭垂目,望着那匍匐在地已然苍老的身躯,眼中不解的情绪与冷漠交织,汇成了茫然且复杂的神色,但仅仅一瞬又恢复成以往一般的冷戾。
“侯爷,你这便无趣了。请罪?呵!你罪无可恕,请罪何用!”
珹玭厉声呵斥,抬手,手指轻动,玄衣死侍立刻向下逼近,而珹玭跟在他们身后一步步往下走。
红裙委地,裙摆沾着鲜血,颜色变得深沉。
“侯爷知道这些都是什么人吗?”珹玭目光锐利,根本不待定公侯反应便自己回答起来,“帝王死侍,一百零三人,匿于朝野,天下风动,无一不知,死侍现世,非杀戮不可劝其退也!”
一个个淬着寒冰的字落在地上,在这空荡的地上狂若有回音,明明听着缥缈,却砸的人头都不敢抬一下。
“侯爷想请罪,也得朕允了!朕不允,你便没资格!”
定公侯垂着头,笑的凄惨,此时的他已经彻彻底底老了,老的已经满脸死气。
妘宏杰亦是瘫倒在地,帝王死侍,百年不出,出即血刃山河,这是传闻,亦是真实,只不过他们都忘了。
一抹鲜红映入眼底,不知何时珹玭已经站在他们面前。
珹玭与他们离得很近,中间的距离连一个人都站不下,她似乎一点也不担心定公侯和妘宏杰会突然暴起伤到她。
“漻苓,把人带上来,一家人,总归要团团圆圆的才对。”
珹玭的话就如同催命的音符一般,定公侯和妘宏杰满脸错愕的抬头,就见漻苓从一条宫道上走了过来,身后是三位死侍压着三个人,分别是妘宏益、妘轩棋、还有陈兰月。
三人被捆得严严实实,嘴也被堵住了,满脸惶恐的被死侍压着前行。,一看到定公侯和妘宏杰立马泪流满面,嘴里不断发出呜呜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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