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沁躲在丝帕后面柔婉一笑，嘉许地看了翠螺一眼。

书中的李管家，表面看似和气，实则最会投机取巧。他见姜泠在府中得宠，平时哈巴狗似的忙前忙后。

对姜沁，看轻就算了，人性如此，也非他一人。可恶的是明知姜沁喜欢画画练字，府中采买的笔墨宣纸，皆是次货，克扣的油水去了哪里自不必说。

姜沁也跟她爹反应过，他爹反责怪她：“你又不考女状元，练这些有何用？”

景元朝重武轻文，不少女子功夫不逊色于男子。而女子中的佼佼者，当属女将军叶婧。曾率五千叶家军抵抗火琉国两万精兵的攻击，暗中带小队偷袭敌方后营，扰乱敌方军心……成功守住月牙城，直至援军到来。

这样的社会趋势下，姜父一点都不看好姜沁日后会给姜家带来什么利益，顶多寻一门门当户对的亲事罢了。

李管家，向来擅长读姜父的心思。自上而下，姜沁看似身份尊贵的大小姐，略显尴尬。

李管家小心翼翼觑了一眼姜沁，问道：“那大小姐的意思是……”

翠螺道：“看管下人，那是管家您的职责，这都做不了主亏您还是管家呢！我们小姐身子不好，要回去休息了。”

姜沁应景咳了几声，搭过翠螺的手，刻意压低了声音，却偏偏又刚好是李管家刻意听得到的声音：“二妹带来的人被这么作践，回头指不定要怎么生气闹腾了。还以为李管家赏罚分明，没想到……”

一字一句落在李管家耳中，不觉冷汗涔涔。

“李老三是李管家同宗亲戚，府里人都知道。”

“嘘，小声点，别被听去了。”

“姑娘放心，这些大家都心知肚明……”

李管家目送主仆二人一唱一和逐渐远去的背影，直至看不见才抬手抹了一把虚汗，只觉得口干舌燥，心中一股说不清的郁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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