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的大门缓缓关闭,齐良的脸淹没在浓重的夜色里,我回了身,转头就见宫门外唯一的一架马车前正默默站着一人。
他挺立的身影矗立在马儿旁,我甚至能看见他肩膀上落下的更露反射着月儿的光芒。
我放缓了步子,故意吊着他的情绪,看着他的眼神自我出现后慢慢有了变化,等着他心焦地拉我的手。
一步两步三步
他从马车边走了过来,步子大又稳,没几下就窜到了我脸前,我的嘴角随着他一步步的靠近拉伸,直到扬起头看向他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许是醉得深了,酒劲积攒在此刻喷发而出,脚下虚浮,晃荡了一下就被他双手牢牢扶住,立正站好,等着他先开口和我话:“怎得如此晚?”
他的手指蹭上了我的脸,在上面磨蹭了好一会儿,我晃着头躲着他,发出咯咯的笑声。
他的手停了住,一双眼就紧盯着我有些泛红的脸颊和如花笑靥。
“石头,你多久没这么笑过了?”
我的笑还停在脸上,双手捧上他的脸,柔嫩的触感带着深夜特有的清凉,如同一块精美的璞玉,只在我眼前晃来晃去。
“石头?”
笑着笑着,眼泪缓缓溢出眼眶,一滴滴泪从脸颊滑了下去,溜进我脖颈里,凉凉的。
一双眼盯着眼前的唇瓣,以自己最为神圣的态度渐渐接近,缓缓靠上,感受着那两片温热滚烫我的肌肤。
我的珈兰呀,你自己都承受了什么?今日的我只窥见冰山一角,那深深海底的黑洞,你又受了几分?
“可有人欺了你去?”
他的话从我二人唇齿间漏出,恐着我受了一丝一毫的委屈。
我摇了摇头,“我石头成精,生性凉薄,谁又能欺负了我去?”
我看着珈兰的脸,只觉得刚刚自己撑起的地都融化在他的怀抱内,只消赖着他便好,如此,伸了手出去要他抱抱。
他自很少看见我如此娇憨醉酒模样,又打心底爱我怜我,多多少少知道今夜的我不会那样好受,一把将我从地面上抱了起来,他的脸靠上我的额头,让我安心趴在肩头,稳健地往马车走去。
春濡夏热,倒真真是入了夏了,气一日比一日闷,外面的空也总是不晴朗,憋着要大哭一场。
珈兰被太后免了每日朝见,因着一次下跪后站起来的速度慢了,便他膝盖因战有了旧伤,体恤身体,不宜劳累,省了三个月的觐见。
珈兰当时默默的,一句辩解的话都没有,就赋闲回了府,结果现下就苦了我了。
一日他正在书房看着书,我莽莽撞撞闯了进去,原以为此刻他定然是在屋内看本子,没个闲工夫来这里消耗,所以我才把自己的秘密基地搬到这里,怎得如往常一般来了却正巧撞上了他。
珈兰眯着眼看着我一脸的尴尬,大手一挥就把我给逮了住,摁在了案桌前,非要教我习字,我活了这么些年了,竟然大字也不识几个,真是要被笑掉大牙了。
这番我,那自然是气哄哄地拿起笔来,面着白净一张纸,等着笔尖的墨都滴了下去也硬生生写不出一个字来。
珈兰背着手悠游自得的站在我身后,看着我僵直在原地的背颈,偷笑。
“你笑什么!”
我气愤转身,眼狠狠瞪上他,大手一挥,就在纸上画了一横,顺势把笔扔到了一旁。
珈兰拍掌轻笑:“好啊,好啊,这一字写得不错!”
这假意夸赞的模样任谁看都是在嘲笑我随笔一挥,哪里是真心的,我咬着牙就要上前把他两手给拽下来,让他再噼里啪啦拍得作响。
珈兰左右闪躲,一时间我也难近身,二人就在窄的房间内躲着桌子,闪着椅子,互相追着起来。
我这边正要碰上珈兰举高高还在拍着的手掌时,那边门口六子的声音就传了过来,“主子,宫里来人了。”
珈兰收了笑,缓缓将手又背回了身后,我也不再吵着闹着去捉他,安安静静立在一旁,等着六子把珈兰叫走。
“是找姑娘的。”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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