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林皱着眉头,在心中反复思量了片刻,可到最后也没能想出一个合理的章程来,便只好摇了摇头,向前走了一步,说道:
“黄巾之乱刚被平定,天子正在兴头上,自诩中兴之态,舅父前些日子前去弹劾张让,便是落了天子的脸面。
所以到最后张让也只是略微警告一番便草草了事,虽说天子也未怪罪舅父,但要说天子心中对舅父没有丝毫芥蒂,那也必定是不可能,像如今这种情况,我等若是多做,那便多错,若想破局,依林之见,我等就只有先保存自身,等宦官自己出错,触怒天子。”
王允听罢,深深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神情有些沮丧,可随即又收敛了颓态,转换了脸色,说道:
“算了,今日宁安到洛阳本是件喜事,我等就不说这些了。不过按理说来,这应该宁安是第一次到洛阳吧!不知宁安观这京都风物,不知心有何感?”
张林见王允不再纠结与宦官死磕,便也微微松了口气,舒缓了心情,微笑着说道:
“洛阳倒是无愧于大汉帝都之名,城中车水马龙,叫卖声不绝于耳,城中之人也是精神抖擞,行走间自带着一股别地难见的豪气,让人忍不住在心中感叹一声万都之都。”
王允听罢也微微颔首,轻抚着胡须,对张林的答话很是满意,笑着说道:
“宁安所言不虚,如今大汉虽算不得太平,其他诸州也还有些乱党在负偶顽抗,但这京都洛阳却早已恢复了往日那种盛世繁华之态,而只要洛阳不乱,朝廷中枢不乱,这盛世之景便终有一天会遍布于大汉十三州。”
“舅父说的是,只要洛阳不乱,中枢不乱,外面的那些小股流寇不管怎么蹦跶也不过苔藓之疾,成不了气候,要是中枢乱了,那才会真正动摇我大汉根基。”张林附和着王允点了点头,可心中却又忍不住跳出了董卓的名字,轻轻摇了摇头,才随即问道:“舅父身在洛阳日久,不知舅父可知袁司徒家中小小姐是何人物?”
“哦?宁安莫非见了人家姑娘心动了?想要舅父去给你提亲不成?”王允神色怪异的瞥了张林一眼,有些调侃的反问道。
张林有些尴尬,毕竟在家中长辈面前去打听一个女孩子的过往并不是一件特别光彩的事情,便只好后退了半步,急促地摆手说道:
“舅父误会了,林绝对没有这个意思,只是林今日进城之时,听闻路人言,说是司徒府上的小姐亲手猎杀了一头猛虎,将虎肉分于乡人而食,让林很是好奇罢了,想此女子究竟何许人也,竟凶悍至此!”
王允轻笑一声,从桌上端起杯子,轻抿了口水,不紧不慢地说道:
“不知宁安可知前朝大儒马融?”
张林点了点头,答道:
“名满天下的马南郡我自是知道的,毕竟按照辈分来说,卢师还是他的入门弟子,我还需叫他一声师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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