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师受其重托,若不尽心力才会让我轻视,而今尊信守义,我又岂会怪罪子师。”
说着叹了口气,
“我只是偶感年老体衰,办起事来感觉有些力不从心,自觉有负天子重托罢了。”
王允躬身再拜,接着靠近了杨赐,一本正经地说道:
“允正是为此事而来,我听闻天子将廷尉之职托付于明公,只望明公能清除妄逆整肃朝堂,又闻明公苦于手中无人可用,特此前来。”
杨赐微微颔首,嘴角上扬,带着戏虐的表情说道:
“是你那个外甥吧!我前几日便从袁隗那个老匹夫口中听说了,若是你不提,我也会想着朝你要的。”
王允面色有些古怪,一时不知如何接话,只好朝着杨赐再行了一礼。
杨赐淡笑,将视线从王允身上转移开,说道:
“不知宁安今日可至,可否上前一观?”
张林于是上前了一步,从王允身后走出,朝着杨赐恭敬一礼,说道:
“晚辈张林,见过太尉!”
杨赐朝着张林一摆手,很是淡然地笑笑说道:
“老头子已经不是大汉太尉了,如今是大汉廷尉,宁安还需记住才是。”
张林拱手一礼,表示知道了。
几人一边寒暄一边坐回了榻上。
“宁安之事我也是听过许多的,无论是进京之前的,还是进京之后的,为上而谋,本是本分,算不得什么,倒是宁安能与义真据理力争,保下曲阳十数万流民,这真算得上难得了!”
张林朝着杨赐一拱手,露出了谦逊而不失礼貌的笑容,说道:
“杨公过誉了,若不是左中郎本就心存仁心,且能听忠言而善用,不因林位卑言轻而忽视林,林又怎能保住那十数万生民呢?”
杨赐微微点头,比较满意张林的回答,居功而不自傲,以为人来看,的确算得上是一个好属下的人选。
可杨赐并没有如此轻易的下决定,而是接着问道:
“如今朝纲混乱,奸臣窃命,豪右阉宦子弟不服法纪,宁安认为我当如何做?”
张林起身再拜,表情严肃地看着杨赐说道:
“杨公受天子重托,为重塑朝廷纲纪,出任廷尉之职,此乃攸关社稷之重任,林所知皆无所不言。
廷,平也,故治狱贵平,所判之案当不偏不倚,无论其为一方草民还是阉宦豪右子弟,皆不可优待,有所偏私。
现今,诸多奸人能屡屡不顾法纪而不受严惩,林以为虽有其家中长辈位高权重之故,但仍有法理不明之因,若百姓皆知法,又怎会轻易让奸人走脱,又怎会让人轻易偏心一方。
子产曾铸刑书于鼎上,使世人皆明法,懂法,知法,所以郑国强盛一时,晋楚虽强而郑不亡。
乱世需用典,若想严惩阉宦犯禁之人,私以为需先铸刑鼎。”
杨赐笑着点了点头,可是紧接着又猛地一皱眉头,很为难地说道:
“可此事圣人不许,我又该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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