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林点了点头,便转身欲去,可突然又想到了什么,看着杨赐说道:
“明公,此次关押的是林之舅父,若是有心人问起来,我怕明公遭到连累啊!”
杨赐冷笑了一声,说道:
“古时祁黄羊尚且敢外举不避仇内举不避亲,而今宁安品行高洁,我只是让宁安暂管一下诏狱又算得了什么?”
张林听罢感激地看了杨赐一眼,恭敬地行礼再拜之后转身直奔诏狱而去。
......
车未下,人未见,便闻一道尖利之声,掀帘一看,竟是一小黄门坐在正门之前,手端热水,对着四周的诏狱官员指手画脚。
张林面色一沉,暗道:“没想到张让这么快就派人盯梢来了。”
缓步下车,张林面带愠怒。眉角微颦,盯着小黄门说道:
“你是何人?诏狱重地什么时候轮到一个宦官来掌管了?谁是此地主官,还不快出来。”
说罢,一个青衣小吏便从后面站了出来,见张林是廷尉署的装束,便开始瑟瑟发抖,生怕卷进了二人的争斗。
那小黄门眉毛一挑,指着张林便厉声喝道:
“你又是何人?咱家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管?”
张林冷笑一声,瞥了小黄门一眼,说道:
“我乃廷尉左监,廷尉杨公的属官,你在我诏狱大门前作威作福,你说我该不该管?”
小黄门轻哼了一声,站了起来,死盯着张林说道:
“我可是张常侍的干儿子,你不过是一个微末不入流的小官儿,也敢管我的事?”
张林咧嘴轻笑,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似是讥讽的对着小黄门说道:
“长社城外,左中郎火烧波才,我随骑都尉曹操从北出击,见汉军儿郎杀敌数万,无数人葬身火海;广宗城外,我陪董中郎以身为饵,将张梁部将烧杀于营中;曲阳城外,我逢左中郎之命,孤身入广宗,劝降黄巾,使得曲阳城破而敌死,你说我敢不敢?”
眯着眼睛,满脸都是煞气,声音似恶鬼般低沉,令小黄门忍不住地往下滴冷汗,一手颤抖地指张林,向着张林恐吓道:
“天子曾言:‘张常侍是我公,赵常侍是我母’,若你敢动我,那就是打了天子的脸面,你是绝对不会好过的。”
张林听罢面容不惊,心中甚至还想笑,忍不住在心里暗骂道:
“蠢材!这把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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