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章 宁愿(1 / 2)白衣柳七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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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息说记得姐姐宁渟两岁时候的样子,宁渟死活都不信。宁渟比宁息刚好就大上两岁,宁渟自己都记不清小时候的宁息长的啥样,刚出生的宁息还能记住自己当时的模样?

宁渟觉得宁息肯定是被村子里的二狗他们把脑袋打坏了,开始说胡话了,他决定等父亲从地里回来,跟父亲说说这事,最好能找个大夫给宁息瞧瞧。看着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弟弟坐在门槛上发呆,宁渟心疼又无奈带的叹了口气。

宁息已经不是第一次挨欺负了,从小到大被欺负,估计他自己都习惯了,那不以为然的发着呆的神态,就跟挨揍的不是自己似的。

听到姐姐的叹息声,宁息知道姐姐在为自己难过,他开口安慰道:“没事姐,我都习惯了。”

宁渟听到弟弟这看淡一切的语调就气不打一出来,一巴掌拍在宁息那肿胀的额头上,转身就走,懒得理这块木头。

下午天色尚早,身影佝偻的父亲就扛着锄头进了院门,朝着宁息和宁渟好似扬了样手上拎着一坨血淋淋的肉,那黝黑布满皱纹的脸上满是笑容。

宁息上前去把父亲手中血淋淋的东西接下来,认出那是一只剥了皮的兔子,“父亲,这兔子哪儿来的?”

父亲没有出声,从宁息记事起,父亲就不能说话,只能发出嗯嗯啊啊的声音。村里的人都说父亲是哑巴,平时也都是直呼哑巴,老实忠厚的父亲也不为此生气,依旧对谁都面色友善,笑呵呵的好脾气。

意料之中的,父亲没有回答,他注意到了宁息脸上的淤青,伸出手去,布满老茧的手触摸在脸上,原本肿痛的脸颊传来针扎的痛疼,宁息笑着说,“没事,不疼,我去河边把兔子洗了。”

父亲点点头,他说不出声,但脸上的笑容有些不一样了。

晚饭时间,一大碗酸萝卜,一碗时令蔬菜,还有一个陶罐里炖的香喷喷的兔肉,一家三口借着夕阳的亮光在院子里其乐融融的吃着饭。

“父亲,您什么时候带我们去趟城里吧,找个大夫给宁息看看,他今天脑子被打坏了,都开始说胡话了。”宁渟夹起一块兔腿放到父亲碗里说道。

父亲抬起头,疑惑的看着宁渟,又看了看宁息。宁息也是一头雾水呀,看着父亲投来的眼神,他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姐姐宁渟怎么说。

“宁息今天说,他想起第一眼看到我时候的样子。”宁渟看也不看宁息,对着父亲说道:“还说那时候我扎着两个羊角辫,在一个竹篓子里啃手指,说的跟真的似的。”

父亲听完一愣,紧接着就开始笑了,他把碗里的兔腿夹到宁息碗里,示意宁息,“你吃你吃!”

看着父亲这神情,宁渟心中哀叹。其实她想让父亲带他们去城里给弟弟宁息找大夫,并不是真的觉得宁息脑子被打坏了,而是她觉得自己这个弟弟就和正常人不太一样。

比如宁息说话就比别人晚,一直到六岁才第一次开口说话,而且他从小比别的同龄孩子反应要迟钝,以前被骂被打,是骂不还口打不还手,现在索性看开了,他自己都不在意了。更重要的是,从宁渟记事起,她就从没见弟弟宁息哭过,更确切的说,她没有看到过弟弟流眼泪。

前几天宁渟在村口的小河边洗衣,听村子里那群妇人说,那谁谁家的孩子出生之后怎么都不哭,长大后才发现是个傻子。虽然宁渟知道自己的弟弟不傻,就是迟钝了些,但心里的担忧总是挥之不去。毕竟弟弟宁息和别的孩子比是不太一样,也正因为这样,村里的孩子才都叫宁息宁木头,有事没事就喜欢拿这块木头寻欢撒气。

“宁老弟,吃着呢?”

一位花白胡子的老人拄着拐杖负手站在院门外将脑袋伸进院内,“闻这味儿,是开了荤啊!”

看到门外的老人,宁渟踹了一脚埋头扒饭的宁息,“去给村长开门。”自己则去了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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