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弦着实喜欢这个嘴硬心善的小妹妹,她轻笑着说:“我们都只是夹缝里的小草而已,还活着,是因为一棵草撼动不了一座大山,也就不值得被守山人拔除了。”
“守山人?”宁息好奇问道。
左农忽然睁眼,抽出命为辟地的“剑”对着烤熟的巨狼斩去,剑气呼啸如罡风,将烤熟巨狼的后前腿直接飞起,落入左农手中“熟了!”
丹青和朱弦眉头微挑,嘴角微微带笑,其余三人都吓了一跳,以为又有危险在靠近,宁渟气的直朝左农翻白眼。
屋外,琴声唤来的百鸟都已散去,雪花纷飞的的月色里,一只通体漆黑的乌鸦摔落在地,猩红的血液染红了地上的皑皑白雪。
朱弦缓缓开口说道:“你在书院里学习过一段时间,当知道天顷帝国的官制是三省六部制,但这是明面上的,除六部外,背地里还有一个暗部,负责抹除一些人,江湖人称这些人为守山人,也有的叫他们樵夫。”
宁息摇摇头,说道:“皇帝想要抹除谁,即便是需要给天下人一个说法,随意给那人扣上一个罪名即可,为何需要背地里组织这样一个机构呢?”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宁息很清楚,定罪需要人证物证这些都只是当权者的场面话。
有的人是眼睛在笑,有的人是嘴角在笑。朱弦的眼睛是被蒙住的,她只能用嘴角呈现微笑,但无论是那种表现笑容的方式,真正的微笑与故作的微笑总是能给人不同的感受,因为微笑是一种生活的态度,而不单单是一种情绪。
同是喜欢用嘴展示微笑,这是朱弦与白言最本质的区别。
“刚刚我跟你说的,都是坊间传闻。”朱弦两边嘴角扬起,笑容唯美动人,她接过丹青递到手里的一块儿外焦里嫩的烤肉,放到鼻尖下嗅了嗅说道:“真香!”
宁息没有再问,几人也没有再多交谈,开始分食已经熟透了的巨狼。这只曾以为自己不可一世的巨狼王怎么也不会想到,它百年修炼,占山为王,最后两个陌生人在自己地盘上打了一架,就让它送了命。
大雪后半夜便停了,屋子里的火依旧烧的很旺。
吃饱后的和尚和左农都已经睡去,左农的鼾声掩过了屋外的风雪声。宁息坐在火堆前借着火光,用紫陌打磨着一颗颗被切成碎石般大小的木头,他一点点的将那些棱角削平。
宁渟从自己和宁息的衣服上抽出一根根线,然后搓麻编制成绳结。
丹青怀里抱着蒙眼的朱弦,他静静的看着宁息的动作已经一个时辰了,因为耳聋,他的其他感官都异常灵敏,宁息手中的木头颜色呈红褐色,微有芳香,是上好的檀木。檀木本是质地坚硬的木料,但因为有那把削铁如泥的短剑,宁息看起来毫不费力,但难就难在将其削的圆润。
“你的剑是哪里来的?”丹青问道。
“我父亲留给我的。”宁息毫无防备的回答,头也不抬,继续专心于手上的细活。
“看来你们的身份并不简单。”丹青盯着那把在红色火光照耀下依旧泛着紫光的短剑。
“左农也这么说,可我父亲就是个种地的农民,连话都不能说,被人欺负也只能忍着。”宁息停下来手上的动作,抬头看着丹青阴柔俊美的脸庞,略有伤感。
他想父亲了,想他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日子。
丹青没有再说话,缓缓低下头看着躺在怀里的朱弦,他知道她没有睡着。如果你不能出现在我的眼里,那我便躺在你的怀里,如果你听不见我的声音,那你可以感受我的心声。
每个人都有自己心之所念的美好生活,我们为这种希望而活,也为这种希望而死,不论这种美好的生活存在过,还是从未存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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