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上楼的时候怒吼了一声,我没听错,你叫的是陈朝的名字,所以…你看到走廊的第一反应,就已经从心里,认定这是陈朝做的对不对。”邓斌眼神愈发严厉,喝问,“隐瞒事实,相当于包庇罪犯,严重的可以当成同谋罪判处,你最好想清楚了,再回答我的问题。”
房东大妈脸上滴下冷汗。
屋子里。
陈朝用快递纸壳子和透明胶带,将窗户上的窟窿勉强糊弄住。
淋湿的窗帘和被褥,给他卷成一团扔在地上,唯一可惜的就是那本陪伴他无数个度过漫漫长夜的杂志。
封面上原本艳丽的女郎,脸皮都被泡胀发皱,姣好的面容变成褶皱的脸,让人没了兴致。
陈朝叹了口气,然后撇过脑袋看着旁边同样脱皮掉漆的墙壁,镜片后的眼睛却仿佛能够直接穿透墙壁,抵达走廊的另一侧似的。
“呵呵,你真的低估了中年妇女的嘴硬程度了,想要让房东大妈承认这楼可能死了个人,那你不如干脆杀了她,更直截了当!”陈朝丝毫不担心房东大妈会就犯,这栋楼里论及撒泼吵架的战斗力,房东大妈一直牢牢占据榜首。
邓斌的那套推理逻辑,或许能够对真正的罪犯有效果,但是在面对胡搅蛮缠的中年妇女面前,就只剩呵呵了!
“况且,本来就没有尸体,有的只是一个处心积虑想进局子打卡,讲故事的小说家而已。”陈朝老神自在的从眼镜盒里又掏出几颗玻璃珠塞入口袋,现在令他真正头疼的是,薛飞裤兜里躺着的那颗玻璃珠。
这人怎么捡了东西就随手往自己口袋里塞呢?
知道,这东西值钱,咋滴?!!
“要怎么从他手里口袋里拿回来呢?”
哪怕以鬼才般的思维逻辑,陈朝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个合理的法子出来。
站在防盗门门口的薛飞,忽然感觉的大腿根有点凉,他伸手挠了挠。
走廊里。
房东大妈擦掉头上的冷汗,恶狠狠狡辩的道:“我是上来过,但是就走到楼梯半道。”
“走廊里的情况当时没看太清,就闻着一股酸臭味儿,正巧,楼上陈朝跟我说是焦凯耍酒疯,我也没当回事儿,就懒得上去,就嘱咐陈朝把楼道里清扫一下。”
“陈朝答应我会打扫楼道,我就回楼下了,我早上还得支早餐铺,哪有功夫打扫楼道嘛!”房东大妈越说越溜。
说的她自己差点都相信这就是当时的全过程了,“这油漆桶不就是焦凯的么,那肯定是焦凯泼洒的,但是焦凯既然耍酒疯都跑出去了,我也没逮找他,那我这后来再上来,这肚子里的邪火当不就只能找陈朝撒气,谁叫他没把楼道打扫干净!”
邓斌知道房东大妈在撒谎,但是一时片刻,竟也找不到话语里的漏洞。
他压住心头的火气,板着脸去焦凯房间里瞅了一圈,一进屋,就闻到一股子浓郁的酒精味儿。
翻倒的餐桌,撒在地上的啤酒液,还有一个个东倒西歪的酒瓶子,任谁看了,都能一目了然的还原出焦凯今晚喝大了的事实。
还有一只躺在床上的手机!
邓斌走过去拿来让焦凯解锁,手机里登时传来凄厉的惨叫!
是一段播放了一半儿的恐怖片电影,画面中一个女人猛咧开嘴巴,蠕动的喉咙里喷涌出一条丑陋的怪蛇,张开尖利密布的獠牙,一口将站在对面的男人脑袋咬碎吞掉……
这电影里的画面,怎么感觉跟焦凯报案陈述中的某些片段,惊人的相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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