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渝川在百姓心中已是一位古稀老人的形象了吧。
“嗤。”他暗暗想到,兀自笑出来,谁也想不到他现在这样一个面如冠玉的男子,是那他们一口一口叫着的“韩夫子”吧。
有趣有趣。
韩渝川回过神来,抚平衣袖后指向了门外的院场,笑言:“丫头,你也瞧见了,谷中无人,我这院子平日里也就我一个人打理,甚是疲乏,你不如看在我医你一回的份上,给我做几日小工?”
傅成歌先是一愣,而后连连点头答应,“应该的,只望先生莫要嫌弃才是。”韩渝川之前就被传出医术有道炉火纯青,如今让她碰上了,有这桩好事,何乐而不为呢?
“得了,好生歇着吧。”他抬眼点头,大手一挥背在身后,就往外走,那药舂还摆在桌上。
“先生!等等我!”她忙把脚踩进鞋里,将鞋跟提起,挽了把头发就跟在韩渝川身后小跑出去,喝了药,甚有两分神清气爽。
“叫我清阳子。”
他微微侧头,语调平缓,尾音拖长了。
“是,清阳子......”
傅成歌被韩渝川安排着每日给鸡喂食,清扫院子,将晒干了的药材收起来,其他新鲜的再一日翻三次身,偶尔还跟着韩渝川去山林里采药识药。她本就有医学的底子,见那韩渝川一日尝遍了林中奇形怪状的草树枝叶,心中腹诽着,不愧是世外高人,艺高人胆大。
韩渝川见她惊讶,啐了口中嚼下的草渣,背着药筐继续向前走,“我刚来这儿,就尝遍了所有的花草枝叶,”接着喘了几口气,“没毒。”
日头转了三圈,三日已过,那三副药也都服完了,傅成歌的身体已与往日无异。她在这灵泷谷住了三日,魏柎就寻了三日,茶饭未思,谁劝也是无用功。
魏谪风这几日天天绕着魏柎走,纵使心急如焚,也自知理亏,不敢在他面前瞎窜,惹得他心烦。
魏清欢就不同了,非但不躲着,还非要往魏柎跟前跑,这下倒是方便了魏谪风把她那院子当作个去处呆着。
“大哥,你瞧这幅莺夜图,上面那莺羽翼丰满,小巧可人,这轮明月,更是意境非凡,可是我在别苑瞧着一画师亲手作的......”魏清欢展开一张画卷,跟个小雀儿似的叽叽喳喳,但只字未进魏柎耳中,魏谪风听了这事儿,赶忙去将她拉了走。
魏柎坐在傅成歌以往最爱躺的那个竹藤椅上,像被定住了般,望着墙边那一株株花。那是傅成歌一棵一棵从花盆里移出来的,现在生的极好。
糯米糍粑从草垫上跑下来,在他脚边蹭蹭,而后打着转,魏柎低头看着,苦笑一声。
“小家伙,我不是她。”
月光刺过薄云落下来,照得他面上凝霜般冷峻。
他忽而想起一句诗,慢慢躺下去,合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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