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知,在没有能力的情况下,避其锋芒,韬光养晦才是上策。
此刻从皇后的口中,听到“太子”二字,藏在心底的一腔仇视,直冲丹田。
北冥月似是料到皇后会如此说,显得很平静。
“皇后娘娘说笑了。我与太子,也算自小相识,但并无男女之意。情之一事,说来也奇怪,一旦认定一个人了,那人便是市井丑夫,也想与其共度余生。与才貌,智力,身世,并没有多大干系。我对五皇子的爱慕,萌生于幼时,时隔多年,如今能以这种形式与他结连理,我并无遗憾。皇后娘娘自幼对月儿有恩情,日后我北冥军队进了临安,进了我府邸,自是大周的一份子。娘娘有需要,尽管吩咐。”
北冥月今日的态度,比之昨日在寿宴上,收敛不少。言语间亦是进退有度。
我暗暗吃惊,北冥月与赵圳,竟然还有这层关系。
皇后见北冥月话已至此,笑了笑,恢复一往的温和。
“你既已打定了主意,本宫也不便多说。不过,你和老五的婚事,还有一月才举行。你若是改主意了,随时来找本宫。”
皇后看了一眼“昏睡”的赵圳,目光落在我身上,带着几分凉意。
“你是老五的贴身婢女,不管白日里,还是夜里,都需要寸步不离守在老五跟前。本宫听闻这次老五遇刺,你没有在老五身边,险些酝酿成大祸。念及你初犯,罚俸禄半年,去慎刑司领三十个板子。”
皇后的话音刚落,已经有宫人上前扣押住我。
我隐隐察觉,皇后醉翁之意不在酒。
“皇后娘娘,我一介民女,不懂宫规,没有保护好五皇子,是我的过失,我愿意认罚。可五皇子眼下仍在昏迷中,您处置了我,五皇子就是任人宰割的鱼肉,根本没有自保之力。”
我甩开扣住我的宫人,不卑不亢,跪在皇后面前。声音不大不小,刚好传进在场每个人的耳中。
“知道的人,会认为皇后娘娘执行宫规,替五皇子教训我这个护主不力的婢女。可不知道的人,难免会认为您这是在有意除掉五皇子身边的人,泼您一身腥。我本就是乡野丫头,皮糙肉厚,三十个板子落在身上,不见得会脱层皮。不过,这事若是传到圣上耳朵里,您认为,圣上会作何感想?五皇子昨夜遇刺,皇后娘娘您今日就急着处置我,未免关心则乱了。”
皇后何许人也,脸色刷的拉下来,响亮的巴掌,凌厉地落在我脸上。
“你倒是替本宫思虑得周全!”
嘴角的血腥味,刺激着我的嗅觉,我握紧袖中的拳头,强压下动手还回去的冲动!
“苍宁不才,身为女流,没有经才伟略,护不了五皇子周全。但请皇后娘娘暂且饶我一命,给我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我自愿罚一年的俸禄,照顾五皇子起居。”
皇后那张温温和和的面容之下,几番变幻,看向我的目光中,那抹不善,显露无疑。
“看在你对老五忠心,慎刑司就免了,但你玩忽职守没有护好主子,该罚则罚。小荀子,你留在这儿看着她,不到明日,不许她起来。”
“是。”
皇后身旁的小太监谄媚的模样,令人作呕,立于我身前。
皇后已转身离去。
我知道北冥月的目光,在打量着我,故低垂着头,避开她的目光。
“记得给他上药。”
留下话,北冥月也紧随皇后,离开了太初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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