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一个人突然转了性子,将过往忘得一干二净,是何缘故?”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我打掉那只捏住我下颚的手,掩饰一闪而过的不自然。
“看来,我得帮你仔细回忆一下。”
明明此人是含笑,我却不寒而栗。
他手中,依旧是那支竹笛,并未有一招致命的凶器,但我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惨死的模样。
果不其然,竹笛声声清脆,我体内的蛊虫,抑无可抑,那种好不容易才压制下去的疼痛,再次毫无防备的朝我袭来。
“你到底是什么人?!”
他在催动我体内的蛊虫!
“你这副无辜的样子,倒是有几分意思。不过,三年前我留你一命,不是为了留一个叛徒。”
“……”
如果说,没有到凉城之前,我最想手刃的是晋王。
那此刻,我想一刀一刀手刃的,无疑是眼前看似温润的此人。
“三年前,我体内的蛊毒,是你压制的?”
苍生说过,三年前是“主子”压制了我体内的蛊虫。
而这个所谓的“主子”,很显然就是我面前的此人。
对方笑而不语,肆无忌惮地欣赏着我的错愕。
良久,道。
“不用这么看着我,三年前,我能压制你体内的蛊虫,现在也能压制它们。”
一顿,盯着我的目光中,带了玩味。
“就看你的选择。”
“什么选择?”
每一个字,我都咬着牙,不想在这种人面前展现自己的脆弱。
“替我去杀了那个人。”
他说的很轻松,仿佛在说这里很冷一般轻松。
“为什么是我?”
他口中所指的那个人,不用问也知道是赵圳。
只是他凭什么认为,我能杀了赵圳?
“这世上,除了你,没人能杀了他。”
“我是不是该感激你高看我?”
他并没有辩解,但他的目光,令我很不舒服。
“忘了告诉你,苍生在他手里。”
“你说什么!”
“一月前,你离开临安的那天,苍生去了他府上,至今未出来。”
“你想说明什么?”
赵圳亲口说过,苍生回了江县,去安置娘了,会跟我在北疆碰面。
他不会骗我的。
“那夜,去刺杀他的暗卫,没留下一个活口。连据点,也被毁了个干净。你认为,你的哥哥,作为刺杀他的暗卫,还有命留着?”
“从江县到临安,你一路拼了命的护他。他对待苍生时,可是一点都没念着你们的情分。”
我从他的眼中,看到了讥笑。是对我的讥笑。
从江县到临安,我的一举一动,都在此人的眼皮子底下,我却浑然不觉。
太可怕了。
到底还有多少双隐藏在暗处的手,是我所不知道的?
难怪我们会路遇劫匪,难怪那群劫匪独独对赵圳一个傻子感兴趣,难怪赵圳刚到温国公府就被人带走浑身扎满钉子……
这一切,只怕都是此人的杰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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