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出去几天,怎么,还学会威胁人了?爹爹一向叫我们尊长爱幼,妹妹如此关心姐姐,姐姐却冷眼相待。”
她这么一说,仿佛是受了极大的委屈。
这世上总是有人存心跟你过不去。在他们口中,能把黑的说成白的。
若是讲道理有用,还要衙门做什么?
何况这对母女,满嘴都是歪理,与他们说理,纯粹是浪费口舌。
“威胁的就是你。”安歌狠狠说道。
她退入房中两步,一个转身使出烟羽步法,脚步灵动如有四足,形影变换仿若两人,看得安如和香梅头都晕了。
趁她们头晕之际,安歌箭步冲出门去,擦过夏安如身旁之时,没忘后脚一蹬踹了她一脚。
她几步便跑到了前厅,扑通跪下,膝盖砸到青砖地上,生疼生疼的。
安如留在原地,缓过神来,只觉得屁股莫名的疼痛,却没见谁踢了她。
“香梅,怎么回事?你个臭丫头踢我了?”她揪着香梅的耳朵,扯得老高。
“不是,二小姐。不是我。应该是...应该是大小姐。”香梅怯生生说道。
安如气得面色发白,定睛一看,房中只剩夏蝉,安歌早已不见了踪影。
前厅中,安歌与夏征元齐齐低头跪在地上。
见她姗姗来迟,夏征元低头之时凝重地看了看她。
“夏小姐不愧是燕京数一数二的佳人,梳妆打扮之久,让老朽等得好苦。”曹公公有些不悦,言语中夹枪带棒。
安歌低着头,心想着好印象是留不下了。
横竖都是坏的,若是留下恃才傲物不肯见人的印象,怕是要遭人嫉恨,如果是莽莽撞撞不知礼数,那大抵也就是说几句笑话的事。
她微微抬头,声音糯糯地,听起来有些孩子气,“佳人却是不敢当,草包这里倒是有一个。不知曹公公大驾,小女贪睡误了时辰,情急之下连这小袄的盘扣都系错了。”
说罢她憨傻地笑了笑,一副犯了错的孩子模样。
曹公公在皇宫混迹多年,跟在永乐帝身边,多少妃嫔娘娘争相斗艳,一个个唯恐不能在他面前留下好印象。
这上来就自损八百的美人,他可是头一次见。
“罢了罢了。”他摆摆手,“接旨吧。”
夏征元双手平摊,手心朝上。安歌也学着他的样子,恭敬的摊开手,仿佛要接一个极其神圣的东西。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户部尚书夏征元智勇双全,不畏艰险,南下救灾有功,经尹珅首辅荐,即日起兼任内阁辅臣,为陛下分忧;其女夏安歌才思敏捷,书算卓绝,此次助太子清缴奸臣有功,赏黄金万两,丝绢百匹。”
“谢主隆恩,臣夏征元接旨。”
“谢主隆恩,臣女夏安歌接旨。”
黄金万两?大梁皇帝真大方,安歌心中有些美滋滋的。
可她瞧了一眼夏征元,她这日夜忧思的爹此时又铁青着脸,不知在愁煞些什么,不是刚升了官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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