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居然还想把我们这些人当剑使。”
东方烛貌若天仙的脸上露出一抹不悦,哪怕隔着轻纱,北辰也能感受到她此时的愤恨之情。
北辰组织语言,试探着开口。
“我相信你的能力……从当年在苏州城的那几日起,我便知道你心里装的是天下。”
“但你想怎么办?你应该说给天下听,而不是只告诉我一个人。”
东方烛缓缓起身,背对着北辰走到窗边,窗外的阳光洒在她身上,为她镀了一层金边。
这个男人连安慰人都只会冷冰冰的吗?
其实东方烛不知道,这是北辰到了中洲大陆后说话最多的一天了。
她轻叹口气,道:
“天下皆不信我,我能信的人很少,能用的人更少。”
北辰有些不明白,勾心斗角的事他最是头痛,这个江湖为什么不能摒弃前嫌,团结一些呢。
“我自会解决这些事情,斩龙已经往关内去了,他会是破局的关键。”
“他到底有多强?”
“你一炷香内杀不了他。”
“原来这么强。”
北辰有些诧异,自己多少年没有出过第五剑了。
“其实也没那么夸张,一炷香后再杀便是。”
东方烛淡淡地说道。
那个少年还是太嫩了,杀人在行,混江湖还差得远。
“你前院有个人想跟我比剑。”
北辰冷声说了句,刚才那一瞬而过的剑意就像在跟他挑衅一般。
他从来不避讳有人跟自己问剑,凡是动过杀心的问剑者,基本都埋在江南的烟雨之中了。
“放他一马,我就领你去看你的心肝宝贝如何?”东方烛媚眼如丝,吐气如兰。
“也好!”
北辰点点头,随着东方烛往密室走去。
自己已有数月没握过天荒了。
就在这时,前院的奉华冷不丁地跳起来,一巴掌扇在勤勤恳恳打扫院子的林阿胜后脑勺上。
这一掌对林阿胜来说如同搔痒,但还是给他打懵了。
他挠挠头,一脸无辜的看着奉华。
“你今天捡了条命,懂不?”
奉华又补了一脚,踹在林阿胜屁股上。
“扫了院子再去给我把衣服都收了,劈一劈树上的枯枝子。”
林阿胜笑呵呵的回答:
“都可以,得加钱。”
“贱!”
奉华又作势要打,林阿胜赶忙飞奔到别院去了,他一边跑着,一边吐出嘴里叼着的狗尾草,抓起腰间空荡荡的酒壶猛亲了一口。
“能喝上一壶不错的酒咯!”
奉华恨得牙根痒痒,暗堂的风气都让这个王蛋给带坏了。
简直就是个流氓无赖,江湖里的滚刀肉,却偏偏长了一双能说情话的桃花眼。
最令人气愤的是,居然还真有那小姑娘着了他的道,觉得剑修的洒脱跟江湖人的放荡就该如此。
白瞎了那等剑道天赋。
而被林阿胜毒害最深的白某人,此时正被青石县城的官兵衙役们客气地请进了城门。
马蹄踏在青石板上,发出哒哒的响声,而后又被车轮碾过的声音覆盖。
那个浓眉大眼的官兵孙头,招呼了换班的人接替自己后,便领着徒弟亲自给白长平一行人带路。
“仙师,这是我徒弟小六,他刚跟着我没半年功夫,以前是没见过仙师的,刚才跟您没大没小的,多有得罪,多有得罪。”
孙头不停地为城门口的事情道歉,心里有些发虚,他不知道眼前这位年轻的仙师脾气如何,若是那种睚眦必报的性格,自己可就摊上大麻烦了。
“刘小六,给仙师赔不是!”
他那个徒弟还没从震惊中缓过神来,此时被师父一呵斥,吓了一个激灵,连忙道歉:
“对不住,对不住……仙师大人,我有眼不识泰山!我狗眼看人低!”
白长平见这两个年纪加起来得有自己三倍的人,惶恐的给自己道歉,心里有些别扭。
刚才也不是什么大事,这个叫小六的年轻官兵也没说什么难听的话,只不过声音大了点。
“若是王杨成在此,他会怎么做来让这两个人宽心呢?”
王杨成?
诶,白长平想到了什么。
“我跟王李村的王仙师是好友,我们两个情同知己,诸位将我当成王仙师即可,不必高看一眼。”
孙头一听,心中悬着的心就放下了,王仙师那是出了名的好人,待人宽厚,比有些官人商贾都好相处。
那些三分人样,七分官样的官老爷们,可不如王杨成在这十里乡三五县的口碑好。
此时给白长平驾了三天马车的车夫父女,更是惊得说不出话来。
车子李木讷地牵着马在前边领着,都不敢回头看一眼,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位仙师公子。
自己祖上干了多少辈的车夫,都没有人有幸给仙人驾过车!
少女还是坐在车厢外的板子上,此时脸红的仿佛要滴出血来,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不可思议地看着白长平。
把白长平盯得有些发毛。
他有些后悔了,是不是不应该把这个叫仙师佩的东西拿出来?
怎么弄得自己跟个珍禽异兽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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