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问荆看着迎面向她走来的陆敏月,不禁莞尔。云芙颔首道:“那就麻烦月姑娘了。”
马车停在门外,陆敏月本想让薛问荆坐车里,自己在一旁随行,薛问荆以想和她说话为由坚决反对,最终成功把人拐进了车里。
一进马车陆敏月便没在外头那么拘谨,道:“太太指了云芙来送女郎,看来对女郎印象不错。云芙虽说是太太身边的下人,但在府里就像半个主子,殿下都敬她几分的。”
薛问荆没接她的话,问道:“你方才跑哪去了?入府这么久不见你,我还以为你被赶出去了。”
“女郎这话真是让妾身好生难过。”陆敏月故作悲伤,“太太又不知女郎曾在府中住过一段时日,妾身自然也不敢出头,一直躲在暗处看着呢。”
薛问荆平平板板地哦了一声。陆敏月又道:“楚娘子今早离京了,在京城的宅子也卖了出去,看样子是有段时日不会回来了。她让妾身转告女郎,她这一去居无定所,女郎不必设法与她联系,她自会有书信来。”
楚晏还真是毫不拖沓,她一平安回薛宅马上动身。薛问荆本想问问陆敏月知不知道她要去哪些地方,想想问了也是白问,不如等楚晏的书信来了看她自己怎么说。
快到薛宅的时候薛问荆将车帘挑开一角,只见小秋坐在薛宅门口的石阶上,手里拿了个佛手扔着玩。薛问荆叫了声她的名字,遥遥向她招手。
马车在薛宅大门前停下,薛问荆先跳下车,陆敏月随后也走下来。小秋是见过陆敏月的,向她问了声好,然后就之前帮忙安排藏身之处之事向她道了谢。
陆敏月连忙摆手道:“小秋姑娘多礼了,能帮上女郎的忙是妾身的福分,哪有什么谢不谢的。天色已晚,女郎早些安歇,妾身就不叨扰了。”
一进薛宅小秋就迫不及待地好奇地问:“女郎是怎么出来的?我听说是宫里的赤甲卫亲自去的大理寺,可气派了呢!”
“是宣阳王妃入宫面圣请的赤甲卫。”薛问荆道,“圣上免了我的罪,至少在此事上他们不能再拿我怎么样了。”
小秋松了一口气,“那就好。不过宣阳王妃与此事有何关系?”
她还不知道薛问荆已赠江焕信物,不知宣阳王妃不是为了这件事,而是为了薛问荆这个人。薛问荆决定保持沉默,充分调动小秋的好奇心并暂时不予解答。
小秋对她这种说一小点留一大半的行为非常不满,可薛问荆根本不怕她缠,坦然的告诉她自己也不是很清楚,并以累了想睡觉为由迅速回房关门关窗。
小秋郁闷地往自己的房间走,阿陆不知从哪冒出来,问:“怎样?”
“不怎样,小姐不愿告诉我,大概是其中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缘由吧。”
阿陆哦了一声,脸上的笑容颇为耐人寻味。小秋正欲再开口,阿陆忽然轻咳一声,小秋抬眼一看,只见白鹤跃上了离他们不远的屋顶开始闭目养神。
她立刻收了声,和阿陆对视一眼各自回房去了。
薛宅里的人都不喜欢这个神秘兮兮的白衣少年。小秋和阿陆知道他是且歌楼的人且与薛问荆先前所中毒虫有关,其他人则是因他终日游手好闲,行动也古怪,白日里少见人影,晚上却雷打不动地到屋顶上闭目养神。有小厮试图和他搭话,可他只是微笑以对,从不回答。
第二天早上薛问荆醒来时他还在屋顶上。薛宅的小厮们一贯起得晚,安静的庭院里只听得见鸟儿的鸣唱。薛问荆想了想,还是和他打了个招呼。
白鹤不知保持着盘腿闭目的姿势保持了多久,听见她的声音像是活过来一般睁开眼从屋顶上下来,“楼主果然没看错人。”
话虽如此,他的语调里没有包含哪怕一点称赞之意,反而有些嘲讽的味道。薛问荆和颜悦色地说:“谢谢夸奖。小白公子在这住了也有段时日,可都还习惯?”
白鹤微微颔首,“好极了,多谢款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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